一个亲吻,并没有改变什么……他甚至,甚至连这个吻,都不喜欢。
陆离怔忡地看着花策涯,胸口蓦然一阵疼痛,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颤抖着手默默将书契推向花策涯,步履踉跄地离开了。
他一走,花策涯第一件事儿就是拿起茶漱口。
在那股怪异稍微退去之后,他才拿起如玉那张卖身契小心地折好收到怀里,然后望了望窗外天色。
唉,还有两个时辰才能亲到啊……
小宝儿,到时你可得好好补偿我的损失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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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如此,中午时分当如玉才刚踏进屋子,就莫名奇妙地让花策涯搂抱过去吻得头昏脑胀。
然后,等他呼吸才刚平稳了点,花策涯就又继续吻了下去。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如玉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喂食兼上下其手。
平时几乎没脾气的如玉这下却真的有点气恼起来,虽然是默默地让花策涯非礼,但是却绷着张脸一声不吭也不回应。
花策涯大约也知道自己过火了些,温言软语地哄了几句,又叹着气「惆怅」告诉他早上跟陆离闹得「不太愉快」,向来心软的如玉一听也就不怎么恼了,反过来还有几分安慰之意地腼腆握住他的手。
花策涯乐在心里,好好的享受了小宝儿的安慰之后又抱着亲了两次,才难分难舍地放他离开。
他现在是愈来愈喜欢如玉了,真心的像早一日带着他回冰玉宫。
虽然如玉的样貌不是他见过最好的,琴弹得不怎样,字画下棋都一般,诗词歌赋更只是略通皮毛,但是花策涯却深深觉得如玉并不需要精通这些,只要单纯地跟他在一起就够舒心适意了。
他现在还不打算把卖身契交还给如玉,并不是想拴着他,而是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儿转而把他看成了主人。
在花策涯的想法里,情爱之中,你情我愿是很重要的。
他希望如玉是真的喜欢自己,真心愿意跟自己走,到那个时候,他自然会把卖身契交给如玉亲手销毁。
唉唉,真希望早一点带他回去啊,在别人的地盘上总是得被限制着,想做什么都得思虑再三。
嗯,等到了冰玉宫,他要先好好地把小宝儿喂得胖些健康些。他在该长身板的时候吃得太少了,经过两个月的喂养虽然比刚开始好得多,但还是太轻太瘦。
还有,得好好把他打扮打扮。小宝儿发上总是同一支的银簪,连衣服都是那几件甚至快磨了口的布袍,这陆离也真是太过小气。
啊,小宝儿不是喜欢鸟儿跟那些花花草草吗?到时候在丹桂苑养些奇花异鸟,就让他住在那儿吧,那里合适他。
花策涯在无限遐想中继续下着早上陆离扔下的那盘棋,而一整个下午陆离也没有再来打扰他,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过去了。
到了傍晚,看如玉迟迟不到,花策涯竟有几分心浮气躁起来,棋子一扔,撑着脸就直盯着门口看。
他隐隐觉得自己这模样实在不似平日的从容自在,但却又不禁因为想着小宝儿该不会是临阵脱逃而暗自着恼。
酉时过半,如玉终于提着竹篮,姗姗来迟。
一见他的模样,花策涯一怔后哑然失笑,方才的愠恼登时烟消云散。
发梢还有些明显的湿漉,显然是特地洗沐了一番才过来。
他看着如玉把饭菜摆放好,就把他腰一搂,嗅了嗅那浅浅香气后笑着问道:「小宝儿,不是答应了今日陪我一同沐浴吗?你怎么先偷洗了呢?」
他昨日跟如玉赌的就是要他今天晚上陪自己一起沐浴,并且让自己替他洗澡,好能顺便尝点甜头来稍微平抚饥饿感。
如玉脸上一阵泛红,半晌才呐呐的说:「但是,我身上脏……」
他不想这么脏兮兮的,陪花策涯一起……一起沐浴。
「就是这样才要一起洗啊,你先洗好了,等会儿我洗什么?」花策涯故做不满地揉捏他的腰,「我期待了一整日,要好好帮小宝儿你洗洗身子呢。」
不过就算小宝儿洗过了,等会儿他还是会从头到脚再帮他洗上一次。
「你、你怎么……」没想到花策涯是打这个主意,如玉脸上更是困窘,「这种事儿,以你的身份不应该做的。」
花策涯本就是被人服侍的人,怎么能屈尊降贵地帮他洗澡?
「怎么不成,我喜欢小宝儿,自然做什么都愿意。」听出他话语中的自卑,花策涯眉头微蹙,伸手将他的脸抬起认真说道:「我确实是让人服侍惯了,可我不是将你当成奴仆,而是喜欢让你来照顾我。」
自小被服侍惯了,让他没有多想就接受了如玉的伺候;但是会做这许多要求确是因为他喜欢这小东西,所以万分享受他为自己忙碌的模样,甚至连吃食都故意要让他直接喂到嘴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