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练了多年承欢的功夫那处不会轻易受伤,却也不可能在第一次就轻松地接受,更何况青年似乎已经失去理智,只是不断用力往他身体撞来。
腰被弯折到极限的不断抽插让他连呼吸都痛苦,身体被一再地顶移到了床边,耳边听着那人浓重的低吼与喘息,如玉只能抓紧了身边散落的衣物,发出喘息无声哭泣着。
他努力的试着想用南馆师傅教过的五字诀,却空白地一个都想不起来。
他只觉得痛、只感觉到痛,而他向来就是怕痛。
到最后晕过去时,如玉只记得那人还在自己的身体上肆虐,那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停止的他更是不知道,只知道醒来时是躺在自己跟沉玉住的琉院小屋,而向来冷淡的沉玉眼眶微红地告诉他,他已经发了两日高烧,今天已是昏睡第三日了。
如玉没有问那天的情况,只跟捧来药碗跟稀粥的沉玉道谢,谢谢他这几日照顾自己。
沉玉摇摇头,难得地笑了,那美丽又清艳的笑容让如玉看呆了好久。
或许是因为先前多年的功夫没有白花,如玉虽然是病了一场,但身上的伤在药物的治疗下倒是好得颇快。
十数日后,他被单独地带去侍寢,但也许是对上回的粗暴有所歉疚,陆离虽有些寡言,但在床上还算是温柔相待。
而后只要陆离在别庄,他隔两日就会让如玉侍寝,床笫之间的那份温存以及愈来愈多的赏赐,甚至让如玉有些被人另眼相看,专宠的飘飘然。
只不过在床上的时候,陆离总是会在忘情时低呼着一个人的名字——惜玉。
就算如玉再不懂感情,也能明白这个惜玉一定就是陆离的心上人。
过了半年余,就在如玉开始会因为陆离在床笫间呼唤「惜玉」这个名字而些微刺痛时,陆离来到琉院看见了沉玉。
一瞬间,他看见陆离眼中绽放的炽热光芒,与他看自己时的平静淡薄完全不同。
那一晚,侍寝的人从如玉,换成了沉玉。
那一晚,如玉不知道为什么发呆了一整夜,才在听见沉玉回房的脚步声后,揉着酸涩的眼睛睡去。
沉玉被专宠了半年,陆离一次出远门回来,又往琉院添了人,叫做淳玉。
淳玉侍寝的那个晚上,如玉发现沉玉同样是一夜未眠,如同当日的自己。
从那之后,每一年琉院都会多上那么一两个人,也偶尔会少去一两个人,同样的是他们的名字中都被冠上了玉这个字。
似玉、霜玉、澄玉、冰玉、醉玉、宁玉、芳玉……这些名字有时候会换个人,有时,则是完全消失。
如玉一直没有问,他从来不问别人的事儿。
他仍然每日做着侍寝的准备功夫,但是侍寝的次数却愈来愈少,有时候陆离出去久了,那么半年不曾被召唤也是有的。
新来的人,多多少少会仗着受宠,欺侮他这个年岁渐长也像是失宠了的人,颐指气使地将他当成佣仆来使唤。
他们不敢欺侮沉玉,因为沉玉性情冷冰中带些高傲锐利,不是个容易踩的主儿;而且这么几年来,沉玉不一定是最常侍寝的那个,但始终维持着一定的次数,月例与赏赐也是众人中最多的。
沉玉这几年愈发好看,虽然长了年岁但那分艳色并未退减多少,加上陆离教他练剑,使得那面容凭添了些许男子英气,更是俊美夺目。
相较之下,容貌本来就不及沉玉美丽的如玉不但身板没长多少,脸庞也随着年纪渐长逐渐失去当年的柔嫩可人,相比下愈发黯然失色,也愈来愈沉默。
琴艺不及醉玉,下棋不如宁玉,学问不如冰玉,绘画不如霜玉,舞剑不如沉玉……他样样都学了天资却是普通,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到可以让陆离难忘的,陆离偶尔还能想起他,也许只因为他是第一个……也或许,只因为他是陆夫人送来的,陆离为了不拂母亲的面子才让他留下。
有时他会看着其他人争宠的手段、看着那些来去的人,告诉自己,虽被陆离冷落了,但至少还能安安稳稳地度日。
这几年如玉跟沉玉已经不似当初到来一样熟络,但或许旧时情分仍在,每一回若有人欺负他过了头,沉玉还是会站出来替他回应。
偶尔听沉玉骂自己不争气时,如玉只是笑,自顾地整理着小院的花花草草与喂养鸟儿。
他不知道所谓的争气该怎么争,难道去夺取陆离的宠爱就是争气了?
先前的淳玉,就是因为自觉受宠,才敢在侍寝的时候纠正陆离口中所唤的名字而被打断腿轰出了山庄;之后陆续的又有几个人犯了同样的错误,最惨的似玉因为固执不肯认错,更得到数十鞭跟一个「死」字。
要怎么争?谁又争得过陆离心底那个人?
而他,向来怕痛,更怕死。
惜玉是谁,陆离跟那个人之间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想打听也不想知道。
他不想争,他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平安地、安稳地活下去,然后有一天可以拿回卖身契离开山庄,带着存下的微薄银两,买上几亩薄田,娶妻生子过完下半辈子。
直到那天,他见到那个人。
时光荏苒,匆匆的七年多过去,如玉已是二十一岁,沉玉也已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