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人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如此精通厨艺,也是因为面前这人当年吃不惯宫裏的味儿……
幕无渊此时反而放开了架子,还和过去一样,随手夹了一口菜,放到嘴裏咀嚼起来。
“唔!不错!太师这手艺,可没退步半分!”
看著面前的帝王露出了与孩提时一样的神色,傅子清微微一笑,心裏满足的很。
不管他是为了谁的命令而来,君臣两人能够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已经是这麽多年来两人靠得最近的距离。
“如果不是当年……”幕无渊有些呆滞的望著对方的笑颜,差点将手中的筷子滑落下来。
如果不是当年发生了那件事,这美丽的笑容原本应该一直属於自己,而不是只在回忆之中。
“陛下,微臣也知当年所为太过残忍,竟然活活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傅子清的脸上,渐渐的,又被愁容占据住。
不,幷非如此!幕无渊很想大声说出来,说出自己当年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比起失去乐青儿,他更为痛心的,是他的冷漠,和他的背叛!
“臣或许也因此遭到了天谴,所以,婉柔才会那麽早的离开臣身边……”傅子清忧伤的说道,却幷未察觉到原本已经有所动容的幕无渊听了他这话后,又一次的冷下了脸。
赵婉柔那个女人究竟有什麽好!时隔这麽多年了,连自己也几乎快要忘记乐青儿的时候,他却还能牢记著对方!难道那个女人生著的时候占著他的心,死了后,还能继续独占,让他腾不出一点位置给自己?
自己当真没有办法插入他的内心?那样的话,还不如强行将他束缚在自己身边,用各种手段逼迫他强占他……
傅子清无法体会到幕无渊的心思,依旧撩拨著帝王的暗火,“她离去时,臣才感受到了当年陛下所遭受的痛苦,实在是有所不该!陛下,其实乐青儿他根本就……”
“够了!”幕无渊忽然将手中的玉竹筷子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傅子清一楞,甚至忘记跪下请求宽恕。
“太师大人是不是觉得有太后在为你撑腰,就可以全然不顾朕的旨意?在朕面前肆无忌惮,口出狂言?”幕无渊冷冷的说道,这时候,傅子清方才反应过来,仓促的离开桌子,跪在了幕无渊的身边,颤抖着唤道,“微臣不敢!”
“不敢?你又岂能不知,自从那年后,‘乐青儿’这个名字已经成为朕的忌讳了?”幕无渊侧过身来,双眼眯起,微微放著寒光,让傅子清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将头低下去。
他没有料到,时隔这麽久,那个孩子对幕无渊竟然还有这麽大的影响力……
“给朕抬起头,看著朕回答!”幕无渊伸手挑起对方的下巴,手指在那光滑柔嫩的肌肤上划过,心裏不由一动。
“陛下,微臣不过是尽微臣的本分,阻止陛下走上歪路,虽然深知愧对陛下信赖,但微臣至今……也未后悔过!”虽然有些害怕幕无渊现在的气势和眼神,但傅子清生性就有一股不恃强权的傲气和绝不妥协的倔强,仰著头,丝毫不让的盯著幕无渊,却幷未察觉到对方双眸裏闪烁著的另一种情绪。
“好一个从未后悔过!”幕无渊冷冷一笑,一把将对方瘦弱的身子拉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在对方的耳边低声道,“朕可有千百种方式让你为今日之愚行后悔,太师……”
一边说著,那只原本牵制著对方下巴的手却向下摸上了傅子清的脖子,在他突起的喉结上轻轻的磨蹭了两下。
“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太师,朕可不会这麽轻易放过你……”幕无渊低下头,湿润的舌尖轻轻撩过傅子清的耳廓,吓得傅子清顿时僵直住了身子。
“陛……陛下?”傅子清的耳根顿时红了起来,身子下意识的朝后退去,双手抵挡在胸前,想要推开纠缠著自己的幕无渊。
可是幕无渊的力气明显超过了他这麽个文弱书生,两人这麽一拉一扯,纷纷跌坐在地上,而幕无渊则顺势将那人压制在了自己的身下。
“太师,你素来骄傲的很,也那麽重视对妻子的忠贞……如果朕将你这两样都从你身边夺走的话,你就会了解当年朕被你夺走最重要的东西时有多麽的痛苦!”幕无渊冷笑道,低头堵住了想要张口呼救的红唇。
“唔……”傅子清羞红了脸颊,愤怒不已的瞪著幕无渊,双手使劲儿反抗,却怎麽也逃不开对方的牵制,“放……放开……”
手使不上力气,他只得乱蹬著双脚,不巧一脚正好蹬在了桌子上。
桌面立即震动摇晃了起来,原本放在桌面上的白玉酒壶也顺势跌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别挣扎,太师,其实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你不过是没试过……”幕无渊一边欣赏著对方因为恼怒而羞红的脸,一边继续挑拨著对方的怒火,“说不定试了后,太师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这种被朕占有,被朕玩弄……”
“不!”傅子清无法相信幕无渊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自己至少也称得上是他名义上的老师,这分明是……亵渎神明离经叛道之事啊!
“要与不要,不是你能说的算的!朕为帝王,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太师不是什麽都说是为了朕著想麽?那……朕现在想要,太师岂能推辞?”幕无渊深知对方性子刚烈,却依旧肆无忌惮的挑逗著对方的唇舌,手也松开了对对方的束缚,渐渐朝下摸去,脸上洋溢著莫名的兴奋。
阻止他!必须阻止他!傅子清惊恐的看著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名叫做幕无渊的陌生男子……他不是自己认识的幕无渊!
手在地上磨蹭著,慌乱之间,他却很快就握住了利器——方才摔碎的酒壶的碎片……
“太师,你现在的模样还真诱人……”幕无渊笑道,低头咬住了对方的脖子,手指同时探入对方的衣摆。
“不要!”傅子清大喝了一声,下意识的挥出手裏的利器,在自己和幕无渊之间划出一道血痕。
“唔……”幕无渊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阵痛,立即松开了对方,捂住了自己的手,可是血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落在了地上。
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罪后,傅子清“啊!”的一声丢了利器,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幕无渊的面前,“陛下恕罪!”
“傅子清!”幕无渊瞪圆了双眼,一脸佯怒,“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