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商宗宇关起来,正在审问呢。好像就在附近,不过我也不清楚具体是哪里。”易游不满地哼了一声,“管他去死!”
“无论如何,都不该让爱德格和雪丽参与进来。”易渊转移了话题,“他们还小,很容易出问题。”
“那也没办法啊,”提到孩子,易游有些心虚,“硬闯进去的话说不定会伤害到你的意识体,刚好发现他们两个能在梦中接触到你,只能一试了。”
“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易游忽然揽住易渊的肩膀,亲昵地靠在一起,“那个惩戒人不是对你死心塌地的吗,怎么突然间又下毒手啊?”
易渊原本不想多说,可耐不住易游一直在肩膀上蹭来蹭去,何况他也知道弟弟是在担心自己,只能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两人间亲密的行为被他省略了。
易游怎么都没想到,两人间还有这么多曲折,张口结舌道:“不、不就是追求你么,居然能编出这么多谎话来,他还真是个人才啊。”
“他做的事没什么可审讯的,何况我也好好的回来了,放他离开吧。”易渊自始至终都认为这是两人间的私事,没必要闹得太大,也不想让其他人插手。
“我会和商宗宇说的,哥你还满在乎他的啊。”易游带着些醋意道,“不过说起来,在那种情况下你都能看出他的破绽啊。”
“其实也和你有关。”易渊道,“梵卓不想让我和梦境里的你多接触,反而露出了破绽。如果我出了事,你是不会放心留下我,自己出去玩的。”
“至于梵卓和亚尔林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没有预兆的。梵卓说只有他能控制梦境,亚尔林却一样能做到。何况,如果真的是彼此排斥的两个灵魂,在心想事成的梦境中,为什么不干脆分开呢。”
易游听得并不是很明白,但他能感觉到易渊平静口吻下的难过。抱紧了易渊的腰,易游轻声道:“回来就好,哥。”
“嗯,我回来了。”感受着弟弟的体温,易渊是真的放松下来。
只是还有一个疑点没有说出来。他还记得亚尔林对自己告白的话:“从你在T市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了。”
可他清楚的记得,他救下的人,是伪装了身份的梵卓。
“蠢货!”商宗宇一脚踢在梵卓身上,半点没留情,“我让你晚回来,没让你永远不回来!还有易渊,我说了全手全脚的带回来,不是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连自己的诺言都不遵守,你还敢自称纯血?”
“咳咳!”梵卓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这点力度当然伤不到他,只不过面对商宗宇,他完全发挥不出自己的能力。“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就是阁下了吧。”
“切!”商宗宇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不会三条约定都打破了,把易渊给……算了,这些我一点都不想管。”
“阁下把我关在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梵卓恢复了绅士的仪态,“我还是血族的惩戒人,请您允许我离开,我还有自己的职责。”
“少拿那些话唬我,你根本是想去见易渊吧。”商宗宇捏捏手指,“按理说这件事轮不到我插手,不过你惹火我老婆了,总要受点教训。”
“我已经有准备了。”听到易渊的名字,梵卓眼中闪过一丝红芒,“不过之后我和他的事,能请您不再插手了吗?”
“什么?你就这么把人放走了!”易游不可置信地看着商宗宇。
“不然呢,还要管饭。”商宗宇摊手,“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好吗?”
“可是放他在外面很危险啊,万一他再对我哥……”易游转过头去,却发现易渊根本没再听,只是看着窗外出神。
对于一般人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可发呆这种事发生在易渊身上,就足以让易游紧张了。一向严谨冷静的哥哥,居然会露出这么无防备的样子,都是那个惩戒人的错!
在易游的坚持下,易渊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除了有些贫血,并没有遗留下其他问题。尽管弟弟依旧不肯放心,易渊还是坚持恢复了工作。
离开了这么久,商盟内部也是蠢蠢欲动,需要好好整顿一番。而且只有忙碌的工作,才能让他暂时忘记纠缠不清的情感漩涡。
不得不说,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确实能将某个血族的事情抛到脑后。只是等到夜深人静,仍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梦境中的点滴。
两个月后。
“虽然时间能冲淡一切,”易渊打开悬浮车的车门,有些无奈地看向面前血腥的场面,“可我一点都不想重温这种场面。”
冷静地将银色子弹送入最后一名血族的胸膛,梵卓跃上悬浮车,脱力般躺倒在后座上。“我也不希望每次都以这种样子出现在你面前。”
“这里,没关系吗?”易渊看了眼渐渐冰冷的血族尸体,即便不是人类,他也不想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何况这里算不上太偏僻,一旦被人发现,也许会演变成血族和人类之间的又一场争端。
“放心,我已经知会过了,会有血族来善后的。”梵卓低声说着,手臂挡住了自己的双眼。“抱歉,随便找个地方让我下车就好。”
易渊反而皱起了眉,“你受伤了?”
“还是这么敏锐啊。”梵卓也不再隐瞒。“你可以当做我是在博取同情。”
易渊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将车开到自己家里,拿出了急救箱。
“我自己来。”梵卓伸手去拿,却被易渊避开了,让他动作一僵。
“衣服脱掉。”易渊坚持。尽管只是一点预感,可他却莫名地确信梵卓会隐瞒自己的伤情。
“如果身体没受伤,我是很希望听你说这句话的。”梵卓开着玩笑,却也听话地解开了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