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对此,风老爷并不否认。
风冠宇比风冠天有能力,知进退,懂时度,那是他多年来苦心栽培的结果,他无法否认。
「听说前些天你又遭到追杀。」风老爷的这个听说,可也真够久的。
花满楼从入院到如今,已经快一周了。若不是风二少下令封锁消息,又特别关照了医护人员以及当时在场的围观群众,只怕是现在全城乃至全国都晓得这个消息了罢。
虽然不快,但风冠宇并没有表露什麽,只是淡然的点点头。
一个人,你不在意的,他无论说什麽,做什麽,你都觉得无关紧要。
莫名,风冠宇想到了花满楼。他又开始想起,花满楼的不在意。是不是,对於自己,那个总是微笑的男人,也是这般无所谓的感觉呢?心头有些闷闷的痛,风冠宇不敢细想,只挺了挺背脊,坐正身子继续等着风老爷发言。他怕想太多而失态,在风老爷面前,他并不欲表露真情。
「你无话可说?」风老爷追问。看样子,像是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说什麽?」风冠宇反问。冷冷勾起嘴角,露出了踏进这扇大门以来的第一抹笑容,虽然冷得像隆冬里的寒风。
「我正是来问问,你莫要阴阳怪气!」风老爷拍了拍沙发扶手,一脸怒意满满的模样,让人委实想笑。
真要问,凭着风家的耳力,一天之内不就出口了。
现在才问,分明是已处理完了一切,才想到安抚下他这枚弃子。
「风老爷想听什麽,根本勿需亲自张口。随便差个人来传令,我便写一封详实的报告过来交予你过目。更何况,这城中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公事公办的口气,绝对不是面对父亲应该有的。可风冠宇权当父亲死了,在他母亲逝世不足三个月的日子里,就大张旗鼓迎娶新妇的男人,没资格当他父亲。
「好,好,好……」连连三个好字,风老爷硬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握着沙发扶手的手,也像是恨不能掐进那皮质的套子里去。显然,这是气急的表现。商界里能让风老爷气成这样的,怕也只有风二少独一份儿。
从头至尾,风冠宇眉眼不动,不发一语,只静静的看着。
「好得很。」缓过气来,风老爷叹气般吐出三个字,然後摆摆手,像是累极一般,示意风冠宇离开。
仍是如来时那样,有礼而陌生的告辞。
修长俊朗的身形,器宇轩昂的离开这间装修华丽的房间,毫无留恋。
风老爷还想说什麽,却在看到另一个儿子的身影出现後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