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不知所措地抓了一下头发：「这个笑话不怎么样，换个别的，别开这种没意思的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们分手了。凯西怀了别人的孩子，三个月，我却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她说得很对，我不关心她。对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好，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吗？」
——快走，伙计，不然你就危险了。
「好吧。」艾勒从旅行袋中拿出一捆啤酒说，「失恋男人的必备品，别难过。」
他拍了一下尼克的肩膀，而尼克握住了他的手。
「谢谢，你总能让我在最糟糕的时候感觉好起来。我没事，明天见。」
「再见。」
艾勒在关闭的门前站了一会儿，对他来说，失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们在找到真爱之前，总要遭受很多失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今晚到哪里去混一夜。
艾勒把行李扛在肩上，打开手机，拨了个号码。
「琼妮宝贝，是我。我想你了，今晚能过来吗？」
第二章 背叛者
电视机开着，正忽明忽暗地不断转换频道。
尼克送走艾勒后回到房里，那个男人命令他自己从厨房搬一张椅子，然后坐上去把手放在背后。他用胶带把尼克的手脚缠紧，但是没有剥夺他说话的权利。他知道尼克不会蠢到大喊大叫。
「你想到什么了吗？」
「还没有。」
「你可以慢慢想，先告诉我药箱在哪。」
「储物柜最上面那层。」
尼克看到他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找到药箱后，又回到客厅的沙发边脱掉上衣。腰部的血已经把衣服弄湿了，他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照了一下，刚才的撞击把伤口撞裂，血正不断地涌出来。
尼克终于看清了那个伤口，是子弹离去造成的伤口，边缘不规则。这么说来，前面应该还有一个洞。这一枪把他打穿了。
尼克看着他皱紧眉，捡起一团纱布按住伤口，又用绷带缠起来。
「你应该去看医生。」尼克想给他一些好建议。
「我可不想他们给我打完麻药后，就去打911。」
「失血过多会让你没命。」
「那正是你的希望，这样你的麻烦就消失了。」男人手脚利落地处理完伤口，靠在沙发上，开始盯着电视机不断换台。他搜索每一个频道，最后看到一段新闻。
「时间是下午四点三十七分，在休维特海岸附近，一艘小型邮轮起火。事故原因不明，警方正介入调查。」
休维特海岸。尼克的心怦怦直跳，胃部灼热了一下，但立刻又变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个人也知道。
尼克小心地看着他，视线却和他撞在一起。
「利奥·德维特。你可以叫我利奥，但这不是我的真名。」
「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也帮不了你。现在放开我，然后离开这里，我不会报警。」
「天亮之前，你就这样待着。我要睡一觉，你和你的狗最好都安静一点。」利奥·德维特站起来，走到Agro身边。
救生犬的肚子起伏着，但是没有动静。他用胶带把狗的四肢绑在一起，又缠住它的嘴。
「别碰它。」尼克说。
「我不会伤害它，只是让它不妨碍我休息，你也一样。」利奥走过来看着他说，「还没想起来吗？」
「你不能要求我回忆不知道的事，我没有故意藏起你的外套，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对你到底有多重要。」
利奥看着他，显得很平静。「看来你已经不需要说话了，如果想起来，可以用力弄出点声音叫醒我，但是不要太响。」他撕开胶带封住尼克的嘴，把圆筒扔在一边。
客厅的灯熄灭，尼克听到他在沙发上躺下的声音。黑暗把他整个包围，窗户好像还开着一条缝，有丝丝冷风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