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斗了很久,几乎要两败俱伤。西西知道后每天打电话给哥哥吵着要回来台湾,但哥哥不许。他又打电话给霍允,对霍允说:「你敢动我哥你就死定了,我恨你一辈子!」
霍允那时候很久一段时间都没说话,西西等到想挂电话的时候霍允才问:「你现在在哪里?」
「美国。」西西告诉他:「我在这里读书。」
后来他又跟霍允说了很多话,大概讲了一整晚吧,霍允问着他在美国怎样,霍允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后来又隔了一阵子,听说有个叔叔出面,协调周旋哥哥和霍允的事,不知后来做了什么协议,那两个人居然都收手,没再斗了。
西西也觉得不斗了好。哥哥的公司是爸爸妈妈留给他的,没必要为他而坏了公司的营运。霍允也是。
又后来,他在美国高中毕业后,便吵着要回来。
他觉得他想霍允、也想哥哥了。而且他不太喜欢美国。每次要买衣服,都很丢脸要去童装部;每次去酒吧,也会被拒绝在门外;还有常常遇到一些猥琐大叔,把他当成未成年少年诱拐。
最后是他在美国上了大学,新学期一开始因为跑去同学家参加同志轰趴,一群人被抓到警局后,哥哥大怒,才把他从美国揪了回来。
他本来很高兴回到台湾了,谁知等很久都没见到霍允出现,问了荐忍才知道,原本就有意跨足海外市场的霍允早在他回来之前,就把重心移往英国,决定在那里发展,短时间不回来了。
西西一整个被打击到。
他从那时候就开始在心底非议霍允。什么一见钟情,那种荷尔蒙突然失调所产生的爱,果然不可靠。
后来的后来,他等了霍允很久,霍允一直不回来。他也上了台湾的大学,决定既然人家不爱他了,他也不必为了那颗烂树放弃一整座森林,于是开始交男友、混酒吧、谈恋爱,对象一个接过一个,过起自己恣意的人生来。
而这样的生活,直到现在又遇上了霍允为止……
想着想着,西西突然就觉得好委屈。他喜欢的明明就不是霍允这样的型,在离开霍允那段时间,过得多如鱼得水快乐欢腾啊!可如今这人回来了,他一碰上他就整个软得不像话,还发出腻死人的呻吟声,真是够了!
有些不甘心,当霍允的手伸过来要抚摸他的脸时,西西牙齿便咬了上去,霍允却只是任他咬,而且在看见他眼里的泪光时,还低声笑了出来,用一种很讨厌的暧昧声音说道:「太久没做了,所以很痛是不是?没关系,多做几次就不痛了……」
「去你的!」西西湛着泪光喊着:「凭什么我就得让你多做几次?为什么不是你让我多做几次!你那根那么大,人家屁股都要裂开了啦!」
霍允听见西西这么说,笑得更深了。
腰间的律动从来没有停歇,霍允的分身在触碰到西西体内敏感的那点时,激得西西整个人抖了一下。
霍允吻了吻西西,而后便朝着那处,激烈猛攻起来。西西让措手不及的快感逼得尖叫出声,一直一直不断持续的强烈感觉,让他紧紧地揽住霍允,颤抖着承受。
霍允底下动作激烈,但他的吻却万般温柔。当西西嚷泣着哭了出来,喊着「我不要了啦……」的时候,他则是不停亲吻着西西的脸颊,耐心地说着:
「就好了、就好了……再忍耐一下……」
只是霍允的再忍耐一下,是让西西一直忍耐到天亮时分,然后高潮晕厥。
◇◆◇
西西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恶梦,他梦见米其林轮胎的那个米其林肥卡通玩偶朝他冲了过来,把他扑倒,重得不得了的身躯在他身上踩来踩去跳来跳去,让他全身上下感觉像被坦克碾过一样,痛到快死掉。
从梦中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骨头深处的酸痛一抽一抽地痛着,尤其是昨晚被高高抬起大大分开的双腿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样,那个酸、那个麻、那个痛,简直让他想大喊出来——霍允你个变态!
哪有人六年没做,一做就做了整晚直到天亮的。害他一直高潮一直高潮,射到最后几平连尿都快射出来,整个人虚脱晕过去。
那家伙简直不是人。
不管六年前还是六年后都一样,强到变态。
西西皱着眉,从床上慢慢爬起来。「要死了……」开口说话的同时他才发觉连嗓子也喊哑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卷着床单下床,虽然有些脚软,但他仍撑着走了几步,四周看了看,然后朝「或许是厨房」的地方走了过去。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滋润了干渴的喉咙以后,西西在房里四处看了看,然后发觉客厅茶几上摆了一张字条,上面简单写着几个号码,然后还有一行字:「等我回来」。
看到几个号码,西西往玄关处走去,果不其然发现大门是防盗铁门,很厚实,除非开坦克车来才撞得开的那种,而门的旁边有个密码锁,霍允留的,应该就是密码锁的开锁号码。
西西嘴角情不自禁扬了起来,然后又赶快垂下去。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发觉霍允是真的不在,这才又笑了开来。这个地方不是之前他被霍允关过的那个地方,他十六岁遇上霍允那时,想要大门锁的密码想了好久,但霍允不曾给过他。
现在霍允给他了,也就是说他和霍允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
他被那个人承认是对等的关系了,这个地方他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个人再也不可能、也不会关住他了。这个密码是一把钥匙,让他可以随意出入这里。这种感觉比之前他交过的几个情人,得到的几把公寓钥匙的快乐加起来都还要多。
只是他窃喜的模样不想让霍允看到,他才不想让那个人晓得他得到这组密码很开心。
旧情人回来找他,而他很高兴这事如果让霍允知道了,那霍允还不得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