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着远处一蓝一红两道光线在杨过手里旋转,刀刃划过地面的时候,太过锋利的赤色剑尖直接在地上磨下一道道焦灼的痕迹,而蓝色剑头又划过时,因为冷热变化掀起一层水雾。
迷雾中,青年面容俊秀,一双漆黑眸子闪烁灵动,嘴角带着浅浅笑意,似乎还陷在这件兵器带来的新奇中。
看着他明朗的表情,我心里动了动,朝杨过招招手。
青年刚不明所以地收了势,刚过来便跌在我的怀里,因为练武有些柔韧的腰身被紧紧环在,杨过不禁面颊微红,耳根处滚烫的温度贴在我的脸侧。
双方都没有说话,只是享受了片刻的贴心温暖。
然而,我接下来的话却不是很愉快。
“过几日,我要离开这里了。”
看不见的地方,那人嘴角僵住。因为,我说的是‘我’,不是‘我们’。
“你若是还有什幺事情没有处理好,尽早解决吧。” 知道对方误会了我的意思,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你想跟我一起走,那幺我们大概不会回来这里了。”
杨过没有立即回话。耳边的呼吸绵长缓慢,似乎在想着什幺。
“凤羽……” 青年开口唤道,“我想去襄阳看看郭伯伯郭伯母。 ”
“……”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我表示没有异议。
“还有……姑姑的情花毒没解,我想去绝情谷把药夺来。”踌躇再三,杨过继续道。
后背的手顿住。
沉默半晌,杨过只听见男人低磁的声音波澜不惊:“好。”
……
几日后的绝情谷,
“终于出来了。”一个矫捷的身影自谷中脱出,清俊的脸上带着些许兴奋,正是杨过。
杨过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根本不惧那绝情谷的裘千尺等人。
不仅如此,他在绝情谷内还偶遇了很多熟人,其中南帝一灯大师,此行正是为了救其师弟天竺僧而来。恰好,天竺僧擅长解其毒,他阴差阳错救下了天竺僧,便也知晓了断肠草可以毒攻毒破解情花之毒,最大的问题迎刃而解,青年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不愿与众人久处,杨过便选择离去。
然而,这时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青年不禁愣住。
少女在看见他的时候,那双清冷的大眼睛完全亮了:“过儿!”
看着小龙女迎面而来的倩影,杨过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向小龙女抬起来一只手。
“姑姑,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杨过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拒绝之意,少女愣住。
“过儿,我好担心你的伤,你 这段时间都在哪里?”
杨过目光复杂地看着小龙女,脑中却清明地思索这自己与姑姑发生过的一切,问道:“姑姑,你的情花毒还会发作吗?”
“……”小龙女蹙眉,不明白杨过的意思。思索片刻,答道:“起先,每每思念过儿,便心头刺痛。但是现在,已经颇有缓和,似乎是身体有了些抵抗性。”
“我……似乎也一样。” 杨过笑容苦涩。
“姑姑,我们……并没有想象中那幺非对方不可。”
何止如此,现在思及小龙女,他的心里丝毫刺痛感也没有。 其实,他本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情花毒早已经解了,于是这个误会就越来越大。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青年目光坦然,却紧捂着心口说道:“我一想起心爱之人,心口虽然没有刺痛,却仍然是一阵灼痛。”
“只是……那人不再是你了。”
少女的美丽容颜顿时苍白:“过儿,你不要我了?”
杨过叹了口气,心里念及旧情,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地上。
“姑姑,这是情花毒的解药,一灯大师的师弟已经治出了解药,你服下后就不会再受其困扰了。”
不去看少女失血的脸庞,杨过背过身子:“姑姑,你虽然长我几岁,但是,我们大概都太年轻了。 错把师徒的亲密当做了爱情。 时过境迁,莫再强求。”
青年说完,踏着轻功离开,不再回头。然而,他仿佛仍然听见了少女的抽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