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马上就能进城,明早租了马车快马加鞭约莫可以在晚上之前到达西江城,西江城是州府、有重兵驻守,到那里便完全了。白鑫再不走,那城门官就要起疑心了,他们花了大笔银子才买通了城门官,不必排队等到明日即可通行,他可不想把事情搞砸。他只恨自己不够聪明脑子太蠢,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若是林寻在此就好了,把这个猜测告诉他,定然能完美解决。
短短的时间内,白鑫开动他没装多少智谋的大脑拼命想着法子。林大不知内情,疑惑不解地唤了一声:“少爷?该进城了!”
白鑫眨巴两下眼睛,随即冲他喊道:“我身上的玉佩是不是你给解下来了?”
“?”林大压根不知道白鑫有佩戴过玉佩,更别说他有没看见了。不过收到白鑫的示意,他便装出一副吃惊的神态回应道:“小的并没动过啊!”
“我记得半个时辰之前还在呢,”白鑫左右翻找着,他身边的的“仆人”受命纷纷帮他寻找那所谓的玉佩。“刚刚好像有谁碰了我一下……”
边上的难民看着白鑫一伙原地乱了起来,有好几个当下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对于他们这样自顾自地堵在城门口,城门官开始不耐烦了。没等他斥责,白鑫“不小心”把放在衣襟里的一个荷包翻了出来,里面装着的碎银子咕噜咕噜滚落在地,有不少滚到难民队伍中,登时引起轰乱。难民们见到白花花的银子立马捡起来揣进自己怀里,出手慢了的竟然直接扑到别人身上抢夺。
白鑫招呼秦峰秦荔中还有白其顺冲过去,推搡之间,白鑫挤到黑头巾壮汉身边,把大杀器阿金掏出来,蛇口对着那壮汉的的手来了一下。冬季天冷穿衣服多,别处不容易咬,万一阿金的牙齿被衣服给勾住,然后被抓到就不妙了。即便这样,黑头巾汉子也十分警觉,白鑫假意撞到他的手,暗中将阿金收回来,随后迅速退开,招呼其他人回到他身边,这回他清楚地听到了黑头巾下意识地用海盗话简短地说了什么。
阿金的蛇毒十分霸道,虽然白鑫勉强控制着只让它的牙齿给那黑头巾扎了一下,却不知能将他毒发的时间延缓多久。
白鑫刚得手,守城的官兵便冲过来制止混乱。他仿佛被难民的彪悍给吓住了,一面唤来仆人保护一面往城门处退。林大很给力地过来扶住他,然后一脸歉意地对城门官说:“我家少爷受到了惊吓,急需进城修养,那些银子我们不要了。对于我家下人们无意中造成的乱子,我们深感抱歉,这是小小心意,请各位兵爷吃酒。”林大当着几个守城官兵的视线将一块银子给了先前那城门官。
见着这个孝敬,官兵们有了好脸色。看在白鑫他们刚刚还损失了不少的银两被人哄抢了的份上,便没怪罪他们,爽快地让人进去了。
在外人看来是林大扶着白鑫走,其实不然,白鑫卡住林大的手快速往城里移动,在头一个拐角处,便窜了过去。隔着遮挡视线的墙壁,白鑫听到城门口传来一阵尖叫,叫声只维持了片刻即压下去了。那些难民们到底是从海盗的屠刀下逃过来的,胆子已然被吓大了,遇上突发事件只在起初产生恐慌,待知道是什么事情,即恢复事不关己的形态。
带着其他人匆匆走出城门范围后,白鑫方才让人放慢脚步。有人莫名其妙死在城门口,那些官兵肯定会仔细盘查周边的人员,白鑫身上可带着阿金呢,自然不能被官兵拦住检查。
“那些人也太狠心了!抢了阿鑫的银子不说,还把阿中给打伤了!”这时,田芋愤慨地抱怨道。
白鑫刚刚的情绪过于紧张,田芋不说,他都没发现秦荔中一边脸上叫人给揍了,已经肿胀起来。“前面有家客栈,你们先过去,我带阿大叔叔和荔中叔叔到医馆瞧瞧伤势。”
秦荔中忙不迭地推辞:“这点小伤哪里用得着上医馆看,我包袱里头有在山上采的草药呢,涂一涂抹一抹就行了。”
田芋也道:“你刚才掉了那么多银子我们也没帮你捡回来,如何再让你破费呢!”
“到底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叫荔中叔受伤的,自是该我负责。”
秦荔中夫夫俩不肯,说话间他们到了“来福客栈”外,十来个人一下子把客栈的门口给占住了,这么堵着定然让里面的掌柜不高兴。白鑫看了看林大,对秦荔中说:“这样吧,阿大叔叔身子还没好,荔中叔你帮我一块送他到医馆,可以吧?”
先前林大是硬挺着跟那些官兵打交道,现在正靠在白鑫身上——他不让白鑫背。虽说那晚有白鑫喂了他好东西,因而他的伤势好得很快;但连续奔波劳累,得不到修养,此刻他能够站着走两步已经叫人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