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大师今天一大早就将原灵均、圆圆、精卫和刑天从床上拎起来,赶他们去上百公里外的赛场参加比赛。
“可不要迟到啊,小懒虫们。
然而安格尔大师自己却没有坐上通往南区赛场的班车。
“我还有其他事情。”将放着热腾腾早餐的袋子挨个塞进他们的手里,安格尔大师这么和他们解释道。
他今天难得地穿了一身正装,雪白的衬衫、笔挺的灰色西装和墨蓝色领带将安格尔大师衬托得英俊又严肃,有种不近人情的昂贵感。
平时面对的都是穿着地摊上十元一套的老头T恤、工装裤和夹板拖鞋的安格尔大师,乍一看到这么犀利的他,原灵均都有点不敢相认了。
“你还回来吗?”将头伸出通勤车的窗口,他不知为何脑袋一抽,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了,”安格尔大师挑眉,抬手敲了一下原灵均的脑门,发出“咚”的一声。
“我还要看着你们把‘瑶池游戏’卖到全宇宙,然后和露丝办一个盛大又梦幻的结婚典礼呢,你们可不要在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想起贞子小姐,他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露出了一个犬系男友独有的傻乎乎的表情,又变回了那个大家熟悉的安格尔大师。
“好了,我走了,今天有正事要做,你们都小心一点。”
原灵均的心落回肚子里,伴随着汽车开动时的呼呼风声,他冲安格尔大师挥手喊道:“办完正事就早点回家,‘山海杂技团’今天要排演新的节目,长右说很好看。”
“放心吧,知道啦。”
转过身,挥挥手,安格尔大师走向相反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踢飞路上偶尔遇到的绊脚的小石子,啪嗒啪嗒,他的步伐居然是很轻松的。
……
“时钟塔那边你不用担心。”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原灵均对主裁判道。
“如果所料没错的话,我的老师,嗯……也就是安格尔大师,现在正在那里。”
主裁判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将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
“有安格尔大师在我就放心了。”
没有再问“为什么?”或者“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样的话,他只是欣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至于观众席的情况,”原灵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可以派人去看看。”
“派人?”主裁判疑惑:“这里没有飞行机甲。”
“我呀!我呀!”
一个十二个声道混杂的声音不甘寂寞地插了进来,如同大合唱。
主裁判循声看去,一只斑鸠一样的小鸟在他前方的天空中飞过来——飞过去——,翘起尾巴,展示着自己不算太鲜艳的羽毛。
主裁判:“……”
作为“山海杂技团”的台柱子之一,灌灌虽然体型娇小,但也是有着强烈的表现欲的。
“咳,”原灵均轻咳一声,把灌灌抓在手心,摸了摸它的羽毛。
“对,就是你。”他道:“灌老师是我们的口.技专家,精通几百种口音、方言,可男可女,可攻可受,可御姐可萝莉,最重要的是,它还会飞。”
这是人家的天赋技能,羡慕都羡慕不来。
“是呀是呀!”灌灌再次用十二个声道重复道,这次它还特意模拟出了主裁判的声线,以假乱真,就连主裁判自己都听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那么就拜托你了。”
环境所迫,当下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别说是一只有翅膀的鸟了,现在就算是一只能飞的猪主裁判都不愿意放过。
他低下头,正色对面前的小鸟道:“事先说明,观众席的位置可能有点远。”
“没关系没关系。”
灌灌“嗖”地拍了一下翅膀,一秒上天,又一秒从天上俯冲而下,轻飘飘落在主裁判的肩膀上,让他看了一下自己一日千里的华夏速度。
“太棒了!”
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主裁判捧着手上的救命恩鸟坐到一边去,嘀嘀咕咕地和它传授锦囊妙计。
比方说——
到了观众席之后可能会遇见哪几种情况,针对每种情况又该采用什么样的对策,如果不幸被发现,应该怎么骚扰敌人、顺利脱身。
“多亏灌老师拥有神一般的的模仿能力,我们可以采取的战术灵活了许多,说不定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地解决问题,灌老师真是只难得的好鸟啊。”
主裁判是个人才,看出了手上的是一只爱出风头的臭屁鸟,毫不吝啬地大拍鸟屁,连结束战斗之后给灌老师单独订做一枚可以挂在鸟脖子上的纪念版奖牌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放心吧放心吧!”
灌老师区区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鸟,简直快要被主裁判这个中年男人的迷魂汤给灌晕了。听明白之后,它拿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黑豆眼亮晶晶地承诺道:“保证完成任务!我最会骗人啦!”
说完,还不等人反应,它就“嗖”一下,上了天。
顿时,周围一小片天空都是灌老师十二个声道的走调歌声——
“我在仰望——
天空之上——
有多少奖牌在自由的飞翔——”
原灵均:“……”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问身边的雍老师:“它怎么会唱这首歌的?我好像只教过你们《小苹果》和《最炫民族风》。”
“精卫教的。”雍老师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