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灵均打开光脑上的“设计图纸”这个文件夹，将一沓画好的设计图递给刑天，让他选一个顺眼的。
“先选好了这个，然后我们再来谈谈头颅的设计方案。”
“你还真顺着他的意思来啊。”精卫飞到原灵均头顶，小声道。
“没有，”原灵均回答：“一个机甲外形而已，样子都差不多，尊重一下使用者的个人喜好。”
精卫歪了歪头，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我明白了，你是想先在不重要的地方稍微民主一下，等到需要重视的地方就使用中央□□，暴力镇压我二侄子选择你想要的机甲构造，是不是？”
原灵均：“……”
他用难以言喻的眼神扫了一下这只该聪明的时候犯蠢，不该聪明的时候又比谁都精的鸟。
看破不说破，有那么难吗？
“我看你还是和二天多亲近一下吧，”原灵均捏着翅膀根把精卫从自己头上拽下来，把她摁在刑天的肩膀上，“我的头顶地方太小，已经趴不下你了。”
精卫：“哼。”
换就换，谁怕谁。
刑天对自己身边的暗潮汹涌毫无所觉，他正摊平了两只胳膊，将设计图纸一张一张地摆放在自己的胸前，挺胸收腹，仔细阅读。
“……”
原灵均看着他那双聚精会神、仿佛要脱框的胸前两点，还是觉得伤眼。
他扭过头，和小黄鸡大眼瞪小眼了几分钟，突然——
刑天：“我选好了！”
原灵均回过头，看到刑天举起一张图纸，健硕的胸膛上浮起两抹红晕，仿佛兴奋。
原灵均：“……”
他闭着眼睛接过图纸，心想这机甲必须得尽快造好，要不然还是让我去死吧。
事实证明，闭着眼睛工作是会遭报应的，原灵均刚睁眼看向图纸，就感觉一阵惊雷从头顶劈下，将他电了个天雷滚滚、外酥里嫩。
“……”
“二天啊，”他深呼吸，在精卫看好戏的眼神中心平气和地掸了掸图纸：“你拿错了，这不是陆用微型机甲的外观设计图，这是我给长右设计的新款时装。”
——一款漂亮的、华丽的、少女心的、非常符合长右审美的粉红蝴蝶结蕾丝蓬蓬裙。
用来抚慰一下尬舞小王子这些天来被恐怖的表哥翻来覆去地折磨，以至于濒临崩溃的心灵。
刑天：“……”
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的刑天大神大概耳朵不太好，他在原灵均重复第二遍时才听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十分不解道：“你不是说，图纸里面，让我随便挑的吗？”
原灵均：“……”
“对不起，收回前言。”他道。
我特么也没想到，那么多或英俊、或威武、或朴素、或耀眼的设计图里，你特么能挑出来一条哄猴子用的粉红色蝴蝶结蕾丝蓬蓬裙啊！
原灵均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和黄帝在常羊山下大战十日十夜的刑天大神，他威武高大的身体里怎么可能藏着一颗萌萌哒的少女心？
……事实证明，他真的藏了。
在经过暴力镇压后，原灵均□□地给刑天定下了一具通体磨砂黑、看起来冷酷、神秘、英俊又低调的机甲外壳。
然而不过几分钟后，他不得不再□□一回，强硬地给刑天定下了头颅部分的款式。
“就这个了。”
原灵均在《标准机甲头部光脑定制手册》上随手勾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智能程度高、审美眼光好、和自己设计的机甲适配度高的智能系统。
“叮——”
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一下，显示20000银星币已经从他的账面上划走，临时通行证上的余额只剩下不到1000银星币。
“刚好，”原灵均道：“够买制作机甲头盔的材料了。”
他刷刷刷地在光脑屏幕上画了张头盔的设计图，然后伸出手，在兀自呆呆地看着宣传手册的刑天胸前打了个响指。
“回神了，”他道：“别看那些没用的，我们买不起。”
让刑天爱不释手的宣传手册上是某个机器人生产厂家今年推出的新款女仆机器人，仿照宅男女神的样子独家设计，一个个都胸大腰细、大眼翘鼻、小尖下巴，活像是流水线……不，本来就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芭比娃娃。
想要把女神带回家自然需要代价，这款家用机器人的价格不便宜，足足1988银星币，是998那些便宜货的两倍多。
刑天虽然在别的事情上像是只二哈，但对待起自己阔别已久的头，他还是很认真的。
“真的，不可以？”
他恋恋不舍地拿胸肌贴着宣传画册上的大胸美女，黏糊得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了橱窗里五颜六色的新品糖果，又像是一只守着肉骨头从头唆到尾的巨型犬。
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
“……真的。”原灵均回答得有些艰难。
——其实还是有钱的，只是现在全家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雍老师手里，原灵均要用还得和它打报告。毕竟雍老师才是坐拥整个山海杂技团、兢兢业业赚钱养家的大佬。
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丧心病狂了？看着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头颅，蔫耷耷、惨兮兮、生无可恋的的刑天，原灵均扪心自问。
一时心软，他想象了一下放任刑天如脱缰的野狗般自由选择的后果——
一只粉色的、有着萝莉头颅和壮汉身材，还身穿粉红色蝴蝶结蕾丝蓬蓬裙的参赛机甲。
原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