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是豁出去了,宁愿和姑获鸟一起上锅也不愿意再被它连累,于是拿出在缸底吐泡泡的速度,流利地吐出一串汪汪汪。
精卫同声翻译——
“血点杀手不是姑获鸟,它没这个智商,它只是偷崽的时候,一不小心偷错了……”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哇嘎嘎!”
姑获鸟披着一身羽毛,谨慎地躲开沿途的行人,飞到屋檐上看了看。
它看到了远处那个醒目的,自己白天留下的血点。
“哇嘎嘎!”
就是你了!
被坏人关在屋子里的可怜崽崽,需要来自偷崽犯的拯救!
姑获鸟小心翼翼地飞进标记着血点的院落,朝屋里看了看,开始拔毛,随着羽毛落满一地,它的身影变得窈窕,长出和人类相似的面孔和四肢。
“哇嘎嘎~”姑获鸟得意地笑。
没有人能抓住我!没有人能抓、住、我!
它一掌劈开大门上的锁,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后面的小楼,但是一进去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从走廊深处涌出,慌张地大喊:“试验品跑了!他杀了医生和两名博士!抓住他!”
楼房外,浑身是血的少年蹲在一处被墙体割裂的阴影里,侧耳倾听墙内的动静。
他的一双眼睛隐藏在血污下,又黑又冷,有种择人欲噬的凶狠。
少年随手扯下不合身的衣服,他拿这件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松开手,心念一动,衣服被一层薄薄的黑雾托起,逐渐飘远,挂在了院内监狱一样的、高高的栏杆上。
这根栏杆上此刻并排罗列着三件血衣,衣服上的血痕在夜空中“哗啦啦”飞舞,远远看去,如同一枚血点。
原灵均:“……”
“所以姑获鸟眼神不太好?”
“汪汪!”何罗鱼愤怒地揭短。
——不光眼瘸,而且路盲!
那么大一件血衣啊,是心有多大,才能把它看成自己留下的血点!
“……我觉得你要换个思路,”原灵均安慰阿丧:“说不定一开始的确是看错了,但后来就不是了。”
骨灰级偷崽狂魔,有可能放过近在眼前的崽吗?
何罗鱼“汪”一声就哭了。
没错!
就是从那天开始,姑获鸟这个变.态从一次偷一个崽,发展成了一次偷两个崽,它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啊!
原灵均怜惜地拍了一把阿丧的鱼头。
“唉,你也不容易,剁椒鱼头就先留着吧。”
何罗鱼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它90度仰起头,睁大两只鱼眼,期待地看着原灵均。
“汪汪?”
精卫:“它问,那烤全鸟呢?”
原灵均:“……暂时也不需要。”
何罗鱼有点失落,它无精打采地交叉了一下仅剩的两条尾巴,摆出咸鱼瘫的姿势。
——唉,就知道,我何某这辈子是无法摆脱那个变.态了。
……
听完了何罗鱼的口供,原灵均心中也大概有了主意——
“所以说,姑获鸟只是恰好撞进了案发现场,真正的血点杀手其实是……”
“是我。”
一直安静旁听着他们说话的小少年冷静地接口道。
“如果你们想要把我交出去的话……”
“哇嘎嘎!”
何罗鱼摇身一变,变成了姑获鸟。
它警惕地伸开翅膀,搂住了自己的番茄崽崽——
不!谁要带走我的崽,先从我的烤全鸟上跨过去!
原灵均:“……”
你想多了。
“我的意思是……”
他正准备解释,怀里的小黄鸡突然站起身。它拿翅膀托住原灵均的侧脸,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