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哪怕只是这一刻的抓拍,眼神都温柔缠绵,彼此哪怕在亲吻的时候也泛着笑意。
如果这是电影之中的一幕,当真值得永久定格。
那方元老昂着脖子,见众人皆唏嘘感叹不已,跟如同一只翘着尾巴的斗鸡一般,阴阳怪调地开口道:“柳元首还有什么想说的?总不能说是不小心磕在他身上的吧?”
柳恣颇为出神的看着这几年一路走来的照片,半晌才道:“有几张拍的还挺好看的。”
“柳元首。”方元老加重语气道:“你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吗?”
他仿佛生怕其他人抓不住重点似的,进一步强调道:“辛弃疾与你有不正当的多年权色交易,你们两个都应该被革职查看!”
在整个东部海岸线都收缴为战利品的时候再跳出来搅乱浑水,胃口倒是挺大的。
“不正当的……权色交易?”辛弃疾忽然笑了起来:“我与他是恋人,何来正当不正当之说?”
刚才还等着看戏的一群人呼吸都屏住了,在这一刻三个人被轮流注视和小声议论,连带着气氛都变得有些奇异。
柳恣没预料到辛弃疾会这么直接地怼上去,冲着他遥遥挑眉,露出与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笑容来。
“恋人——”那姓方的反问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和柳元首有过密交往,而且有不正当关系了是吗!”
“等等等等,”柳恣抬手道:“我只是当个元首,不是出家当了和尚,你的意思是说,我一天没下任,就一天不能谈恋爱上床了是吗?”
“你!”
“还有,什么叫正当关系与不正当关系?”柳恣反问道:“我睡了谁是触犯了临国还是时国的哪一条法律了吗?我跟谁接吻睡觉是碍着临国现代化发展还是碍着国家法制发展进程了?”
“你这是胡搅蛮缠!”旁边的人见那方想完全被问的毫无辩驳能力,只拍桌子起身质问道:“如果不是权色交易,辛弃疾又怎么会官阶连升,而且大肆包揽这么多的项目甚至去军队钓权?”
辛弃疾静默地等那个人一通质问讲完,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凭借着和柳恣的私人关系,在所有审核和考评上做了手脚,对吗?”
柳恣点了点头,开始靠着桌子专心喝咖啡。
“柳元首你最好严肃一点!这是你们两个的个人作风问题!”又有旁听席的人开口道:“而且显然这些证据已经说明了——”
“说明了我和他是爱人。”柳恣打断道:“都把你们脖子都急红了,为什么不直接调所有考评录像和存证出来?”
他没有等那些人多放一句屁,直接打了个响指,吩咐道:“调辛弃疾,ID为L30941的全部审核和考试资料出来。”
下一秒,更多的照片和录像被堆到了公屏上。
柳恣接过孙赐递过来的电子笔,突然跟炫耀自家伴侣似的扬长声音道:“这一份,是江银中学毕业成绩单,以及所有教师评语。”
“噢,你们当然可以说我买通了所有人。”
“这一份,是他CAT考试成绩,哎字写得是真好看,总分多少也很清楚吧?”
试卷在画面上开始自动翻页,每一个问题下都有逻辑无懈可击的作答,每个字的笔画都漂亮的没有一点瑕疵。
“对了,你们要是觉得当年CAT我利用权职作弊,那也放心去查好了。”
“这一份是他在参政院的年度考核试卷。”
“这一份是他在入职第一年的实绩和效益——评价是S。”
钱凡颇有兴趣地看着柳恣跟炫宝一样把这些个东西秀完,自己掏了电子笔,慢悠悠地开了口。
“我来给你们看点别的东西。”
伴随着画面一变,高空下拍摄的战争场面开始在一度重现。
由于被后勤部处理过,辛弃疾的位置被自动标记出来,在万人之中颇为显眼。
他带领着整支部队,在以一敌百的抗衡着金军。
伴随着无人机的下降,相关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只是漫山遍野的死尸与残肢也跟着显露出来,森森白骨与断裂的躯干若隐若现,有的人直接被恶心的开始作呕。
而那穿着军服的男人,在一重防线被强行突破的情况下,竟直接持长刀杀了出去。
高空扫射的区域有死角,显然无数的金军踏着同伴的尸骨试图从那里突破防御,可没想到那辛弃疾直接带着众人杀了过去,在盔甲被砍出刀戟之鸣的同时还在手起刀落的杀着敌军。
在这一刻,金人的血在暗夜下喷溅如雪尘,那男人执长刀立于不败之地,眉眸冷寒犹如阎罗。
他的刀下,是无数金兵的人头,就连靴子与盔甲都全然被污血染透。
“他的军功,累计起来是可以封为上将的。”钱凡暂停了录像,转身看向那个方长老:“我觉得这小子资历不够,还得再磨炼些日子——不好意思,什么私人作风来着?”
那方想愣是忍着恶心看完了这些画面,试图争辩道:“可是——”
“闭嘴。”钱凡直截了当的打断道:“听着,你如果不服,整片东北还没有稳定下来,蒙古和金国人在到处流窜。”
“你他妈的还想对老子的事指手画脚,枪给你,现在给老子杀一个金国人回来,你能打中人老子把元帅的位置给你做。”
方想瞪大了眼睛,辩解道:“我又不是军部的人,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
“你觉得军部有几个从时国过来的军人,你以为现在还在时国?”钱凡气极反笑道:“异变之后到处一团糟,你躲在法院里嚷嚷着要统一教法修刑法,老子的弟兄在外头抛头颅洒热血,封高级军衔过来走个场子是给你个面子,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要脸了?!”
柳恣头一次见钱凡这么训人,试图劝架道:“老钱……”
“放你娘的狗屁!”钱凡直接一巴掌拍向桌子,震得那方想给坐了下来:“宋国压着我们的货,你不开口,江银商会的人密谋叛乱,你不出力,征伐北方一路连杀带炸的轰过去,你装作忙,今天要分军功论行赏,你就眼红了?!”
刚才还好几个想站起来指责钱凡的人都默默闭了嘴,显然讨不到理又颇怕被这暴躁老哥当场拿椅子爆头。
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来。
“按照规矩,十分钟的公开质询环节已经超时了,”柳恣拿咖啡杯敲了敲桌子道:“首先,方想先生无法论证辛先生所有成绩与他恋爱关系之间的逻辑关联,其次,相关质疑与军功评定无关,且相关视频已再次说明了实绩。”
“没问题的话,再次投票表决吧。”
他举起咖啡杯,如致辞一般宣读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