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煤……嗯, 玄云, 正式见过面吗？聊过天吗？”慕天廖道, “你有和他相伴一生的感觉吗？”
“这……”
想到自己当时的举动，焦莲华下意识有点迟疑。
看出了焦莲华已经没那么笃定之后，慕天廖基本心里有数了，道, “我见到玄云的时候, 会想靠近他，想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我甚至想抱着他睡觉。没见到他的时候，我会一直想念他，担忧他的情况，等待重聚的一刻。”
“……”
“我不知道你对‘真爱’的概念是什么，但我觉得，我这就是喜欢他的举动。”慕天廖道, “焦小姐是吧？你有类似于这样的行动吗？你想不想见到煤球, 愿不愿意站在他身旁，甚至与他牵手，与他拥抱。”
“这……”
焦莲华本来似乎是要想一下的, 但是突然顿了顿，疑惑道，“煤球是谁？”
“……口误。”
场面有点尴尬，但慕天廖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之相。
煤球人形时，他还是愿意尊重对方，叫对方玄云的。只是长久以来的称呼习惯实在是有点难掰。先前在妖皇宫还算绷得住。在这里，估计是因为心情好和精神放松，反而频频口误。
“这个……”
慕天廖的问题击中了焦莲华的思维盲区。
一直以来，因为城主府内的人提起太子殿下的时候，都是噤若寒蝉，仿佛开口提了他，那个可怕的存在就会突然出现，给众人一个没有喜只有惊的“惊喜”。所以她也没提起这件事。
更何况，这种少女春心萌动之事，哪能随意讲出去！
她不断地收集有关对方的情报，家里人只当她是怕，想要总结对方的行动轨迹好在出行的时候避开。又或者是提前了解太子殿下以免惹了对方的忌讳什么的。在妖元域里边，这种事大多人都会做，所以他们也不认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了解到八荒玄天兽的性格之后，她深深沉醉在那种浪漫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之中。
站在太子殿下身旁。
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这个，太子殿下身份尊贵，站在他身旁不是不合礼数吗……”
“那照你这么说，为了礼数，以后的太子妃殿下是不是要和太子殿下分房睡？”慕天廖道，“你也说了，八荒玄天兽一族的爱情无关出身与种族，那么他们会拘泥于这种礼数吗？如果你喜欢他，不是应该越接近他越开心吗？”
焦莲华想象了一下。
她回忆中的太子殿下，总是来去匆匆，浑身缠着缭绕不散的战意。她每次都是远远观望，才觉得心脏好受一些。
如果站在太子殿下身边，如果与太子殿下牵手，甚至拥抱……
她瞪大了眼，就像是察觉到什么威胁那般，竟是又跌到了地上——这次不是摔了，而是她的一双腿，竟是退回了鱼尾状态。
小白猫见状，有点得意。
还说他乳臭未干呢，她不也是稳不住化形了！
“喜欢与爱，会让你想接近对方，想与对方相伴一生。”慕天道缓缓道，“我怎么觉得，你见到玄云就想跑呢？你确定你的‘心动’，真的是对他的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生理本能吗？”
“你……你别乱说！”
虽然马上驳斥了慕天廖的话，但是少女的神情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那么笃定了——在慕天廖的引导下，她重新开始思考自己的“感情”。
真……真要这么说的话……
她对未来的憧憬，对恋爱的向往之中，确实没有太子殿下的身影。对方更像是一个强大的，供自己想象的符号。
难……难道，她对太子殿下真的不是恋爱的感情，而是其他的事物？
焦莲华陷入了迷茫。
看着眼前迷茫的少女，慕天廖微微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碰上了还是得澄清误会的，不然他的心里总会有点怪怪的感觉。
比起初来妖元域的时候，慕天廖在面对这种事情上多了几分沉稳与自信，甚至可以说，他有种掌握内幕，然后看着别人对表层信息大惊小怪的感觉。
毕竟煤球都那么拼地示爱了，自己不去信任他，也说不过去吧。
焦莲华知道的，不过是流言。她所以为的心动，实际上是本能的恐惧。这意味着她对慕天廖一点威胁都没有。但慕天廖同样要打散她的误会。
毕竟还是会觉得膈应的。
“我举得你心里应该有点答案了吧？”慕天廖道，“顺带一提，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比玄云弱得多。”
“什么？！”焦莲华有些惊讶。“不可能！”
“哪有什么不可能的，我遇到他的时候，甚至还没开始修炼呢。”慕天廖道，“就是一个最最最普通，平平无奇的人类。”
“然后，他陪了我一路，跟随着我的成长，直至我来到妖元域的时候……”慕天廖看向焦莲华，“它从没有想过离开我。”
这一直是慕天廖受宠若惊的地方。
他无数次给自己做好心理铺垫，让自己在迎接黑猫离去的时候不至于伤心到无法自拔。但是煤球那边，纵然会嫌弃，纵然会对自己摆出高傲的姿态，但从未有过离开自己的举动。
它带给了慕天廖安全感，让他有了拼搏的动力。但它同时也让慕天廖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它的陪伴？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艘没有归处的小舟，在慕天廖的心头漂流着。而现在到了妖元域，在与玄云重逢之后，对方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这……这……”
这与焦莲华打听到的“准太子妃用实力逼迫太子就范”不一样。让她有点懵。见状，慕天廖想了想，补充道，“换句话说，你觉得凭我，能做到逼迫玄云违背种族特性？”
焦莲华摇了摇头。“不……不可能。”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见基本搞定了，慕天廖摊手道，“听说你们这儿有个被灵植霸占了的小楼，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