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私人柜里的食物也转移到诊所去了。
舒星弥猜想,可能是游戏策划者觉得这届玩家不行,消极游戏,都不主动搞事的,一个个都苟着,掐不起来,看着一点都没意思,就索性直接把口粮都断了,赶快结束游戏。
这天,舒星弥和彰临老老实实在诊所缝了一天的伞,摄影师和美食家都从门外路过了,看见舒星弥在里头,没人敢进来。
有了缝纫机,二人进度迅速,不到一小时就能缝出一个气室来,他们俩熟悉了缝纫机的使用方法,缝得很起劲,已经缝出36个气室了,只差24个气室,他们就把最繁琐的部分完成了。
*
第七日,雨迹渐收,在明朗的秋日晴空下,“恶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今日禁区是图书馆和密室。
摄影师、灵媒和催眠师都没想到游戏策划者竟然会这么绝,直接关闭了所有食物供给,他们以为至少会开放一个的……目前三个人包里一共只剩三袋面包半块饼干,接近弹尽粮绝。
灵媒身上“不方便”,窝在工厂的枣泥色旧沙发上动弹不得。
在灵媒和催眠师的一致坚持下,摄影师不得不拎着一根拨火棍,独自出门找些食物。
他很少单独行动,就这么单独行动了一次,就出事了。
已经是第七天了,全岛只有四个安全区,工厂、游乐场、诊所、森林。
工厂已经搜刮过了,除了螺丝刀和小钢球之外什么都没有,诊所里有舒星弥在,他不敢去硬碰硬,森林里太危险,遍地陷阱,没有灵媒的陪伴,他是不会去送死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游乐场。
摄影师并没有想到,许久没有谋面的美食家和武替也和他是同样的想法——大家都相信,在游乐场也许可以找到一些好吃的,比如…自动贩卖机!
对,就是这个,他曾经在那里得到过一盒子弹。他妈的从来都没拆开来用过的该死的子弹。
他熟稔地走向了亲爱的贩卖机,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没硬币了,这个贩卖机只接受硬币。
真他妈见鬼。
可是,来都来了,不是吗?
自动贩卖机前坐着一个矮胖的男人,正大口大口地吃着干脆面,嘴角都是碎屑,他手边的桌子上铺着一张紫红色的大绒毯,上面隐约散发出女人的体香。
恩?那里什么时候多了块桌布?
摄影师不明白,也没在意,就大咧咧在美食家对面坐了下来:“哥们儿,能借点吃的吗?”他的拨火棍杵在地上,带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吃的?”美食家用大手把瘦弱的贩卖机拍得啪啪直响:“这里的吃的都是我的。”
“你这就有点而不讲理了。”摄影师脸上的笑容一寸寸褪去。
“哎,教授来啦?”
美食家目光一移,摄影师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他的拨火棍瞬间凌空而起,狠辣无情地抽在他的脑袋上。
血花四溅。
砰。
摄影师从椅子上出溜下去,躺在地上没了气。
拨火棍掉在了地上。
紫色绒毯从桌上掀起,武替拉开了另一张桌子下的椅子,漠然地坐下休息。
“辛苦了。”美食家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迹。
武替摇了摇头。
在游戏的第零夜,也就是第一日的前夜,她和保镖、美食家、摄影师一起去森林探索,保镖见色起意,想对她不轨,她当时受了伤,躲闪不及,被保镖按倒在地,虽然保镖也断了右手,但依然力气很大,摄影师看到了保镖的恶行,却不愿得罪保镖,没有上前阻止,只是装作没有看到。
是美食家救了她。
他用那把在诊所找到的手术刀割破了保镖的喉咙,保下了她。
自那以后她就跟着他,一直到现在。
美食家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芋泥面包,站起身,踏着摄影师的血迹,把面包放在武替面前,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和憨厚,带着微喘:“吃吧。”
武替缓缓伸手拿起面包。
“多吃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
美食家拍了拍她的肩。
*
第八日,广播热情洋溢地宣布了昨日2.5人死亡,摄影师和武替。
美食家亲手下毒送走了武替。
这个女人,他原本就打算利用的。
昨天的形势,全场只剩他、摄影师、教授和店员四个男人,摄影师死了,教授打不动,店员不是他的对手,那两个女人更不足为惧。
他最怕的就是武替反水,因为这个女人会隐身,如果舒星弥在场,她没什么大用,如果舒星弥不在,那自己随时都可能被她抹脖子。
他真不知道一个怀着孕的女人会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什么事。
农夫与蛇的故事听得还少吗?
人之初,性本自私。
看着武替吃下毒面包的时候,美食家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条命本来就是自己救的嘛。有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