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一看见他,肚里算盘就浮上心头,把他拉扯拖进了屋,指着那堆盒子道:“师弟来的正好!你向来福德深厚,快些从里面选个盒子,看看小师叔所言的彩头究竟是不是在诓我们。”
云中子失笑道:“大劫将至,本以为师兄们会更忧愁些,却原来是我多虑了。见你们这般自若,贫道心中颇得安慰。”
黄龙知他性格,不住催促:“师弟是个和善人,快挑一个罢,大伙儿都等着瞧呢。”
太玑心里记挂着路上看到的人间之景,便顺口问道:“我们从海外远来中原,不知何故这里气候竟如此干旱?”
那被拦住的老翁叹息道:“还不是那——”
他话出口了一半,往四下看了看,才又低下头来小声道:“还不是青帝那妖邪儿子!青帝是民心所向的仁德之主,可是他那儿子……二十余年前那孽畜降世,就引得天雷滚滚,差点把青帝的性命都赔上!自他出生,人间就不再下雨,这才有如此旱情。”
太玑顿时怔住:“老伯说的可是……延维?”
那老翁极为愤恨似的,不住点头:“正是!青帝对他宠爱有加,还说他是女娲娘娘派来人间的使者,可我看,那就是一个妖物!”
而妖族一方因帝俊早有安排,且周天星辰轮转之职不可空缺,众人遂跟随金乌太子禺号退守北俱芦洲,休养生息。
先前麟驹带犬戎将军的头颅回天庭揭榜,帝俊诏令都已经放出去,实不好反悔。他见麟狗已能化成人形,虽多有不愿,最终还是答应了帝女和麟狗。
帝俊未免帝女二人被牵扯进大劫之中,佯装同帝女吵了一架,帝女负气离开天庭远走南山,同麟狗一起隐居于地仙界。
麟狗也因着婚事,被从妖族众将中摘除了出来,未能参与最终大战。
洪荒破碎后,因地域狭小,诸天修士纷纷迁往地仙界。
谁不知道昊天是道祖座下近侍,就算三清不买他的面子,也绝不会和道祖为难,不至于对他下手,他那防备的说辞……现今想来,全是漏洞。
见鬼!被套路了!!
轩宫快步赶回去,问方才那小童道:“紫霄宫的小少爷离了天庭后,又去了何处?”
那小童思索了一番,迟疑回道:“似是去了北俱芦洲。”
轩宫二话不说,唤来云头就赶了过去。
轩宫面容冷峻,肃然问道:“人界大旱,你渎职之事,作何解释?”
屏翳长叹一声,意外的对所犯过失供认不讳。
轩宫并非好糊弄的,淡淡勾起了唇角道:“你布雨的法宝不在身上,却只字不提,可是在遮掩什么?”
屏翳眼神闪动,早就想好了说辞,故意含含糊糊道:“这……这是因为……”
玄都想起拿着雨师请帖之人,不由接道:“莫不是你徒弟偷了你的宝贝,在躲你吧?”
但那人……实是个无赖。
悬圃是天界与下界相通之要地,贪狼君手握重兵却整日没个正经,动不动就把带兵攻下昆仑挂在嘴边。广成子知他满嘴跑风,本不欲将他的话当真,哪知他只半日不在凉风山,这人就真的大摇大摆带着妖神们从悬圃下界来了,惊得广成子匆匆从灵山边界赶回来拦他,一刻都不敢消停。
结果到头来,他就是一帮狐朋狗友下来痛饮黄泉水的,气得广成子脾气丁点儿都发不出,还要在人前继续跟他好说好笑的称兄道弟,好像关系很融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