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果然英明。”破风衷心赞叹一句，害得顾玄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第21章 媚术
从深山回到凤城也没有用多少时间，顾玄冥把白狐带回自己的家，并在四周下了禁制，确保白狐不能逃出去，才说：“你暂时住这里，等我忙完手边的事，再处理你。”
白狐呜咽一声，似在表达不满，却又屈服于顾玄冥的一个眼神。他幻化出人形，讨好地说：“能住大人的府邸，真是小妖三生有幸，大人，你想吃什么，我做饭还可以的。”
顾玄冥指了指冰箱，说：“你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做什么都行。我吃过早饭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待着。”
白狐乖巧地点点头，跑去准备食材。
清早，气温稍微低了一点。顾玄冥来到依云医院住院部楼下，虽然他知道路怎么走，不过还是给海涛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海涛急急忙忙下楼来接他。
一见面海涛就说：“大师来的真早，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顾玄冥淡淡道：“没关系，先去看看本人。”
海涛忙带着顾玄冥上楼。
进到肖潇的病房里，顾玄冥发现今天的人少了很多，只有知秋仍然坐在昨天坐的位置。
她此时正和海涛交换着神色，两个人都不是很确定的意思。
顾玄冥清楚，这是因为自己没有名气，所以他们怀疑自己是招摇撞骗的，但是这种怀疑又不敢表现出来。
只是顾玄冥也没有义务为他们解惑。事实上，肖潇的事，除了他，恐怕还真没有人能处理。他检查了一番肖潇的情况，然后找个位置坐下，说：“我需要问一下事情经过。”
知秋点点头，说：“昨天中午，本来我和肖潇约好一起吃午饭——”
顾玄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事发时你在场吗？”
知秋脸色一白，咬着嘴唇摇摇头。
顾玄冥便说：“那让他自己说。”
知秋将目光转向肖潇。肖潇却偏过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中邪只是猜测。昨天我在健身房突然摔倒，最后确诊为中风。”
联系昨天顾玄冥隐身在肖潇病房里偷听到的对话，顾玄冥觉得自己可以认定，这个歌手，对于海涛和知秋要寻找玄学大师的事，并不十分积极。
顾玄冥问：“昨天中午之前，你接触过什么生人吗？”
肖潇回忆了一下，说：“没有，我一直在练歌房练歌，身边都是熟悉的工作人员。”
顾玄冥轻轻扣了扣扶手，“你仔细想想，如果撒谎，我就帮不了你了。”
肖潇低下了头。
旁边的知秋不满地说：“大师，肖潇没必要撒谎。”
“我姓顾。”顾玄冥道，“撒没撒谎你说了不算。旁边住的唐珂你们知道吗？他的情况比肖潇严重许多，如果肖潇不肯说实话，难保不会变成他那样的。”
知秋一僵，问：“顾大师是什么意思？”
顾玄冥道：“很明显唐珂和肖潇中风都有人为痕迹，那个对他们下手的人，不会满足于肖潇现在的状态，二次中风也不是不可能。”
这只是顾玄冥基于现实所做的推理，但却成功镇住了肖潇。
他猛然抬头看着顾玄冥，眼神中有一丝恐惧。唐珂的情况这两天海涛和知秋都多次告诉过他，用意是安慰他不要丧气，他比唐珂幸运多了。他有时候想想唐珂，也有点庆幸自己没达到那个地步，可是如果他会二次中风，变成那个鬼样子，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顾玄冥看他害怕起来，又说：“你不用觉得说出来难为情，实话告诉你吧，我在你身上发现媚术了。也就是说你当时所作所为，并不是出自本意，这样能说实话吗？”
肖潇欲言又止地看向知秋，知秋一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一僵，却挤出笑容，说：“没关系，你说吧，我不会怪你。”
因为涉及到肖潇的私事，海涛很有自觉地离开病房，说出去给大家买早餐。
等他离开后，肖潇这才说：“我确实说谎了，昨天上午我在练歌房练歌的时候，的确进来过一个陌生的女生。我当时有点生气，因为练歌的时候，很烦有人打扰，这一点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知道的。”
“但是我一看见她的脸，就惊讶极了。她……和我一个前女友长得一模一样。”说到这里，肖潇意味深长地看了知秋一眼，知秋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肖潇继续说：“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那时候我年少成名，不自觉就有些飘，而她一直规劝我，我嫌她话多管的宽，最后劈腿了。这段旧事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没几个人知道她因此自杀了。”
说到这里，肖潇有些哽咽，也许这件旧事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放心过。
知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意在安抚。
肖潇说：“我们是从学生时代就恋爱的，我以为我完全了解她的性格，却没有料到她会选择自杀。我对此一直很愧疚，这么多年也再也没有谈过恋爱，直到遇见知秋。”
他看着知秋，有些感慨。
顾玄冥问：“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肖潇回神，继而苦笑，说：“她离开的头几年，我每天都在想要是她没有死该多好，所以我刚看见那个女生的时候，还以为是她回来了。但是那个女生说，她是我前女友的妹妹。我当时想，不管这个妹妹来做什么，我都认了，骂我打我都行，毕竟当初是我的错。”
“可是没想到，女生突然向我表白了。她说她从小就喜欢我，现在成年了，总算能来找我了。还说她父母也赞成她来找我，说我欠了他们家一个女婿，现在还给妹妹正好。反正妹妹和姐姐长得像，我当年那么喜欢姐姐，一定可以移情给妹妹。”
“我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然后女生就突然抱住我还亲了我，我反应过来后，立刻推开她。”
他说到这里，内疚地看着知秋。
知秋轻轻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肖潇继续说：“可是从我推开她以后，自己也有些发懵，呼吸中全是这个女生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奶香味，就像是她姐姐十几岁时的味道。我看她哭的伤心，鬼使神差地又抱住她安慰，再之后就……”
他有些难为情，到这个时候知秋的神色已经很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