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却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举办一个活动有多麻烦我是知道的。”
他说笑起来:“我上学的时候班上要弄一个活动,老师让我负责,光是想活动主题就花了我一周多的时间,然后策划和采买,中间肯定会有很多插曲,所有事不可能尽如人意。”
“我只是想说,如果我知道会让你做这么多,就应该再多帮帮你。”谢允叹了口气。
钱多吸吸鼻子,眼眶都红了,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像个小学生一样地站在原地。钱多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自己的天灵盖打下来,打的他全身酥麻,每寸皮肤都叫嚣着无法言喻的悲伤和快乐。
就在谢允以为钱多要被自己打击哭了时候,钱多却突然扑了上来。
他的双手搂住谢允的脖子,几乎是半挂在谢允身上,脸埋在谢允的肩窝处,眼泪糊上了谢允的衣服。
谢允感觉到肩窝的湿意,有些无措地举起双手却无处安放。
“哭什么?”谢允的手拍了拍钱多的背,语气不自觉的放轻,“这么大的人……鼠了。”
钱多的声音里带着浓浓地鼻音:“老板,我这辈子都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陈云杉在旁边冷不丁来了一句:“老板拉屎你也去?”
气氛骤然不再煽情。
钱多脸憋得通红,瞬间从谢允身上跳下来,恶狠狠地对陈云杉说:“我今天不揍得你哭爹喊妈,你就不知道黄鼠狼是你祖宗!”
陈云杉屁股一扭:“我还是头一次知道鸡的祖宗是黄鼠狼,看把你能耐的,你生一个我看看啊?”
“你有种别跑!”钱多举起扫把“追杀”出去。
谢允看着两人在前面“鸡飞鼠跳”,也笑出了声。
“老板今天不做饭?”有客人经过的时候看见谢允,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又有些紧张地问。
谢允笑道:“不做。”
客人哭丧着一张脸:“那谁做啊?我今天还能吃上饭吗?”
谢允:“我老师来了,他做饭。”
客人瞬间恢复了活力,其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好的好的,老板的老师肯定也很牛逼!”
难得什么都不用做,谢允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了,就在走廊里走上走下,看哪里需要帮忙就过去搭一把手。
胡大正在打扫大厅,因为这会儿在营业,所以打扫也只是把肉眼可见的灰尘或是垃圾扫一下,看见谢允忙帮,胡大还紧张地拦住了谢允,额头上的汗都快落下来了:“老板,是我有哪里干得不好吗?”
谢允迷茫道:“没有啊,你干得挺好的。”
胡大都快哭了:“那您这是在干什么?”
迫于无奈,谢允只能把扫把还给胡大。
谢允又转了一圈,无论他想去帮谁,最后都会被无情拒绝,每一个都表示“我们能做好!我们不会累!工作令我快乐!”。
白驹和臭鼬倒是没表示,但是谢允总不能帮忙卖萌吧?
他这么大个人,去当吉祥物也真是有点不要脸了。
要是他只有两三岁大概还可以。
白白嫩嫩的小手小脚,大大的眼睛,一张圆溜溜的小脸,见谁都笑,没事就啃自己脚丫子,什么也不做都萌力惊人。
谢允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无所事事的玩手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用于玩手机了,平常总觉得手机玩不够,现在却觉得手机也没什么可玩的。
看电视剧也提不起兴趣,看那么几集就关了,最后只能坐在那发呆。
胡天保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脸生无可恋的谢允。
“谢老弟,干什么呢?坐在这儿发呆?”胡天保还是第一次看到谢允这个样子,平时谢允总是活力十足,再累也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他摸摸下巴,“最近工作太累了?”
谢允摇摇头:“不是。”
胡天保又猜:“那就是今天工作量太大了?”
谢允:“也不是。”
于是胡天保左右看看,发现大厅除了陈梦在前台以外根本没人,于是凑到谢允嘴边说:“难道是……”
谢允抬头看向胡天保。
胡天保的声音极轻:“金蛋他爹……出轨了?”
谢允:“……”
他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胡天保。
而且,到底是哪个那么无聊,竟然把金蛋有干爹的事告诉了胡天保?
胡天保看谢允没说话,还以为自己猜中了,于是非常认真地说:“男人啊,就跟猫一样,没有不偷腥。”
谢允一脸迷醉:“我……也是男人。”
这个地图炮真的有点大了。
胡天保:“抱歉啊,我差点忘了,那行吧,这天下的大部分男人,就像猫一样,猫就没有不偷腥的,要么,你就把他放归山林,让他自生自灭。要么你就把他蛋蛋割了,保管一刀下去一生无忧,要么,就要好好教育他,把他打服,打怕,打的心胆俱裂,一辈子不敢再这么干。”
谢允摸了摸额头:“我和金蛋的爹不是那种关系。”
胡天保拍拍谢允的肩膀:“谢老弟,我知道,人族两个男人是不能结婚的,但是我是谁?我是兔儿神,我就是专门管这个的,所以哪怕全世界都不支持你们,我也会支持你们的!”
“胡哥今天怎么回来了?”谢允迅速地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吗?”
自从他上次在酒店发现了那个男人之后,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男人退房走了之后,胡天保就追了上去。
胡天保笑了笑:“我不急,我多给他一点空间,不然他看见我就会觉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