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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居然不宠我_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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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就听楼上楼下传来错乱的脚步声,以及桌椅被推倒的轰隆声,碗筷碎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其中又伴随着公子哥的叫骂声,可却迅速被更大的训斥声压了下去。

  双城几乎是瞬间就听出了是华旭的声音,他还未来的及细想,余光忽见秦桑猛的跪在地上,他大吃一惊,忙去扶她,“哎,你这是做什么?”

  秦桑跪在地上,带着哭音,两只莹白的手死死攥着双城的衣袖,求道,“求叶公子大发慈悲,救一救我!”

  双城惊道:“这些人莫不是来找你的吧?”

  秦桑点头,白玉无瑕般的脸上滑下两行清泪,“叶公子,秦桑虽出身风尘,地位低贱,可却也有自己的原则在,万万不愿委身于人,受百般折辱。求叶公子救一救秦桑,秦桑感激不尽,来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公子的恩情!”

  闻言,双城眉头一皱,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华旭肯定是见秦桑貌美,就想霸王硬上弓,岂有此理!

  双城将秦桑扶起,温声安抚道,“你莫害怕,今日有我在,万不会让旁人欺辱了你去!”

  秦桑捏着一方帕子,轻拭眼角的泪,梨花带雨的模样惹的双城起了几分怜惜,却见秦桑似乎无力一般,身子往后倾去。双城眉头一皱,下意识的伸手一揽,秦桑就顺势靠在了双城怀里。

  这时门外脚步声突然杂乱匆匆,双城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众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是季如臣。

  双城头皮猛的一麻,他僵着脖颈,缓缓的转过头去,就见一袭湛蓝色的身形信步走了进来,极其俊逸的脸上在瞧见双城的那一刻,眼里藏了薄怒。

  ——是叶祯。

  季如臣冷脸看了一遭,见双城抱着个女子在屋里站着,眉头又是一皱,冷声道,“双城,你怎么在这?”

  双城面露苦涩,心想,我还想问问你们怎么在这。

  季如臣忽然下令道,“给我仔细搜,半点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是,大人!”

  因见叶祯神色淡漠,双城喉咙干涩,颤巍巍的唤了一声,“哥。”

  叶祯没理会双城,只四下逡巡一遭,待看见墙上的一副山水画时,眉头微微一皱,这时下面的人来报,“回大人,屋里什么东西都没发现!”

  季如臣道:“怎么可能?再给我好好搜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密道!”

  叶祯沉吟片刻,忽对季如臣道,“季大人,得到的消息是否可靠?”

  季如臣沉声道,“有人亲眼瞧见,不会有错。”顿了顿,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双城,似乎有些为难。

  叶祯明白季如臣的顾虑,于是转过头,将目光一寸寸的凝在双城身上。双城早在他哥进来时,便放开了秦桑,又见此番阵势大,他少不得又提心吊胆。

  “双城,你们在此处做什么?”

  双城牙齿咯咯轻颤,因余光见秦桑眼里含泪,一时只咬牙道,“哥……我……我……我来喝酒……”

  这时门外突然一阵嘈杂,众人寻声望去,就见华旭被几个官差扭着胳膊押进来。此刻,一见秦桑面,微微一愣,随即怒气冲冲,破口骂道,“好啊,你个下贱的娼妇!本公子纡尊降贵看上你,我说你怎么不把本公子当回事!原来背地里跟叶双城暗通曲款!”

  他气急,狠狠的瞪着双城,破口大骂,“好啊,好啊,叶双城,本公子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你既然敢同我抢女人?你吃了熊心豹胆了?呸!下贱的东西!”

  华旭正破骂着,忽然迎面挨了一拳,要不是有几个官差强行压着他,非得摔倒在地不可。他疼的咬牙切齿,却见叶双城狰狞着脸,语气森然,“下贱东西,你在骂谁?”

  华旭从未见过叶双城如此模样,竟然是一副要吃人的凶狠样子。他一吓,又往后连退几步,忽见叶祯在此,他便大声喊叫,“叶祯!你还不好好管管你弟弟!他都要杀人了!”

  他又死劲挣扎着,对着左右破口骂道,“哪里来的下贱玩意儿,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对待本公子?!”

  叶祯眸色渐冷,见双城还要动手。忽而上前攥住双城的手腕,厉声道:“还不住手?!”

  双城抿唇,梗着脖子不吭声。他又没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哥顶嘴。遂垂下手悄咪咪的往叶祯身后躲。

  华旭骂道:“叶祯!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纵容叶双城打我!我堂堂长公主府嫡子,岂是你们可以无理的?!还不快放开!”

  叶祯眉梢一扬,冷声道,“例行公事,还望华公子配合。”顿了顿,他又猛的一甩衣袖,“本官的弟弟自有我这个做兄长的管教,不劳烦长公主府上的公子了。至于要杀人?华旭公子约莫还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聂尚书府上的嫡长子聂庭风,被人发现惨死在这座酒楼外的小巷子口。有人亲眼瞧见凶手进了此处酒楼!”

  华旭骇的面色煞白,“怎么可能?明明他还和我……”话音立马戛然而止。

  叶祯冷笑道,“怎么不说了?就在半个时辰前,聂庭风还同你一处在青楼厮混,你们还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了,可对?”

  华旭吓的脸色越发的惨白,连忙摇头道,“他死就死了,又……又不是本公子所杀!”

  季如臣眉头忽而一皱,上前一步,抓起华旭的手腕道,“这是什么?”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自华旭袖中落下一把染血的匕首,不仅如此,他身上的大红色的锻袍上染上了大前深色污迹,因着颜色深,若不是季如臣离的近,一时也不会注意到。

  有人惊呼一声,“是血!华旭身上是血!”

  “不……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对了,叶双城,肯定是叶双城!聂庭风与他有仇,肯定是叶双城杀了人”

  双城虽不敢相信华旭居然会杀人,可此刻见华旭胡乱泼脏水,不由怒道,“华旭,你别血口喷人!”

  季如臣皱眉,冷冷看华旭一眼,“华旭,匕首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血迹也是染在你的衣袖上,你敢抵赖?!”

  华旭又惊又怕,只死命挣扎着,要见长公主,叶祯眸色渐深,忽而长袖一挥,“来人,将在场所有的人带回去,听候审理!”

  “是!”

  遂有几个人上前要拿住双城和秦桑,双城抿紧唇,在被人押走前下意识的去看叶祯,却见他眸色深沉,隐隐透着薄怒。

  双城忍不住牙齿打颤,深觉此刻就是被抓到大牢里吃牢饭,也好过回家面对着叶祯这张冷脸。

  众人走后,季如臣忍不住凑近叶祯,低声道,“这事错综复杂,前面刚有靖安省知府死于牢狱,眼下聂庭风惨死,只怕消息也瞒不了多久了。”

  叶祯听罢,目光微微闪烁,他又怎会不知这两件事情蹊跷,不仅如此,隐隐同靖安省那位长年静匿无声的王爷,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此,他又沉吟片刻,想到双城又少不得暗生火气。面上只道,“如今人已经抓回去了,先禀告圣上,大理寺应当也得到了消息,我们暂且不动,先等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再说。”

  季如臣点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尚书府和长公主府都牵连其中,若真是华旭所为,纵是皇亲国戚也难逃一死。可现如今双城也在场,只怕长公主为了护住华旭,将罪名推到双城身上也未可知。”

  叶祯默不作声,余光扫见墙上的一副山水画,上面留着“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的诗句。想起这是自己当年高中状元之时,来此处喝酒,念及远在滨州的幼弟双城所留。

  想到此处,叶祯忽然从身后侍卫腰间抽出长剑,随手一剑将这幅字画划成两半,硬是将两句诗句分隔开来。

  “叶祯!”

  季如臣惊道,抬眼看了墙上的字画一眼,他不由叹口气,“双城……也太任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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