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珏温抖了抖眉尾，伸手制止了清乾接下来的动作。
“嗯？”清乾眼睛一亮，“要亲我吗？”
季珏温没理他，将手伸进清乾的胸前，摸出了一本书，“勾引道侣的一百零八式？”
“……”无话的变成了清乾。
“哪儿来的？”季珏温摇了摇手里的书。
“捡的。”清乾偏头道，又在季珏温的眼神下，撇了撇嘴，“在那两个侍从那……拿的。”只不过是在他们睡觉的时候而已。
季珏温“哦”了一声，就在清乾以为他还要追问时，季珏温却又重新把话题带了回去，“选一，还是二。”
清乾正要拒绝，又听季珏温道，“你也可以拒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也随之冷了下来。
清乾开口的动作一顿，垂下了眼睑，遮挡住眼中开始凝聚的负面情绪。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拒绝？他的手掌握紧，几乎要刺破皮肉时，季珏温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柔地将他的双手捏开。
这样温柔的动作让他眼尾染上了一抹红，他突然开口道，“清乾那冰块修炼的功法叫寒玉决，修习寒玉决者，比之一般修者更加强大，却无情无欲，因为，他们的情.欲在修习的那刻起，就被寒玉决镇压。”
“寒玉决修至最后一重，被镇压多年的情.欲便会凝聚为心魔，修习者被心魔吞噬，则身死道消，斩杀……心魔，则功法大成修为更上一层。”
清乾突然抬起头，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怎么，知道了我的来历，是不是也想帮你的师尊——杀了我？”
“还记得你们初见时的情景吗？那冰块之所以会昏迷不醒顺水流到你那里被你所救，还要归功于我，那时我正在和你师尊抢夺身体的控制权，那冰块也是榆木脑袋，让我出来一下怎么了？非要跟我硬拼，弄得两败俱伤。”
“哈哈哈哈——要说的我都说完了，现在你都知道了，怎么样？要动手吗？唔……要不然，还是我先下手为强吧？杀了你，他一定会绝望的吧？这样，我就有机可乘了，我……”
清乾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只是手又不自觉地捏紧，他自己并未发现，他的脸上笑得有多灿烂，眼神就有多么的悲伤。
他怎么了，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因为听到他说要杀了他的徒弟，所以那冰块心疼了？也是，他只不过是他的所有情感凝聚的心魔罢了，怎么可能会心痛？是因为冰块在心痛，所以作为他的情感，他才会心痛吧？
不甘心……
心底的不甘几乎要冲破胸口涌出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清乾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开口，他将唇咬得死紧，紧得即将咬出血来，然而，面前的那个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无奈，“说完了？”
季珏温抬起手，拍了拍清乾的头，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躺了下去，“说完了，睡觉。”
清乾的表情有些发愣，“你……”
“情感凝聚而成的第二个师尊，睡觉。”季珏温将清乾的衣服拉好，拍着他的背，一字一句地道。
清乾缩在季珏温的怀里，迟疑了一会儿，将头埋进季珏温的胸口，手试探着抱住他的腰，没有拒绝，没有冷语，他抱了半响，闷闷的声音从季珏温的胸口传出，“我才不是那冰块。”
“嗯。”季珏温应道。
“我也不喜欢你。”
“嗯。”
“我来找你不是害怕一个人睡。”
“嗯。”
“我……才不要你抱。”
“嗯。”季珏温抱着清乾的手，又紧了紧。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嘴角悄悄勾起。
一夜好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沿照射进来，今天的早晨，似乎和平时有了一点不同。
季珏温睁开眼，淡定地盯着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人观察了几秒，确认道，“清徽师尊。”
“你……我……为何会在这里？”清徽盯着季珏温近在咫尺的脸，呆愣楞地道。
“昨晚，清乾师尊来了。”季珏温道。
“清乾？”清徽一惊，随即又有些疑惑，往日他们互换时，都会有各自在外时的记忆，可为什么这次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他又变强了？清徽想到这，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感受到清徽心中所想，清乾撇了撇嘴，含糊地嘟囔着，才不想……分享。
季珏温也看出了清徽的想法，拍了拍他的头，“师尊不会有事。”
清徽又愣了，他看着季珏温起身下床的背影，楞楞地摸了摸被他拍过的头，心跳又乱了。
你拍他！你还拍他！你还拍他试试！清乾在清徽的丹田里兀自生着闷气，却毫无办法，他为了封印昨晚的记忆不让清徽看到，已经用了所有的力量，此时只能在清徽体内蕴养，就连说句话都做不到，干脆封闭了对外界的感知，全力恢复，眼不见为净。
清徽一个人在屋里呆了好久，才想起季珏温提到清乾时平淡的表情，也没有问他任何问题，难道，他都知道了？清乾告诉他的？
清徽还在想着季珏温为什么会毫不惊讶的原因，甚至连穆山朝千两人进来都毫无所觉。穆山两人得了季珏温的嘱咐，虽然奇怪为何尊上这时会在李师叔房内，但却也没多话，像往常一般准备好热水换洗衣物和两套洗漱用品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清徽发完了呆，季珏温已经练完剑走了回来，他站在浴桶前，脱下外衣解开腰带，正准备继续脱下去，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转过头，语气淡定道，“师尊也想一起沐浴？”
清徽的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什么都忘光了，“我……我……”他结巴了半响，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终于选择了闭上嘴，转身……落荒而逃。
季珏温被清徽的反应逗笑了，他屈起食指抵着唇，低低地笑出声来。
这个人，怎么无论变成什么样，都这么可爱呢？
作者有话要说： 清乾坐在季小温腿上：憋说话，吻我！
清徽拔出四十米的大刀：撬我墙角？
#论修罗场的产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