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叫住了他,瞪着我问:“小寒,你呢?”
我苦笑了声。不是不明白杜宇的如意算盘,他这张感情牌不是打给陈风,而是打给我的。
现状明摆着么,罗爵士是情愿换下杜宇也要找一个能和陈风搭戏的,所以绝无可能同意陈风退出。
大家都不是傻瓜,陈风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瞒不了杜宇。
于是杜宇只有看我,他要我做决定。
若我同意让贤,以杜宇的能耐和号召力,即便和陈风的对手戏有些瑕疵,也肯定是罗爵士能招揽到的最强力量。
不信上帝也要向上帝发誓,我真想后退一步。
毕竟对于演艺顶峰我并不看重,托老爹福,从未觉得那是个值得人流连忘返的旅游胜地。反而倍感似圈里的动物,一举一动暴露于光天化日下,供人娱乐评点。
无谓与杜宇争锋相对。
然陈风满脸惶惑,朝杜宇深深垂首,声音里甚至带了颤意:“杜先生,萧少是罗爵士钦点,才华横溢,您跟他合作,一定能让这部大戏锦上添花。”
杜宇盯着陈风,眼神中再也藏不住怒意与憎恶。
心中暗叹,我知陈风已然察觉到我的动摇,先发制人,表了立场。
如此唯有对不起杜宇了。
我起身道:“杜宇哥,对不起。欠你的债,容我改日再还。”
“你跟你父亲真差得远。”杜宇倏然笑起来,“小寒,要是我给你跪,你同意退出不?”
摇了摇头,我笑道:“杜宇哥,别折杀小弟了。陈风,走吧。”
杜宇没再阻拦。
直到走出会所我才大大得叹了口气。
陈风走在我旁边,适才谦卑的微笑已然烟消云散,似笑非笑得瞅着我。
上了车,我才苦笑:“有点过分。好歹是你我的媒人。若没有他的阴损招数,你我估计还在玩手牵手的过家家。”
陈风发动车子,一气呵成的动作后,跑车漂亮得倒出车位:“萧少,不要同情心泛滥。”
我嗫嚅:“事实。他想这个机会想得都叫他抛妻弃子都可以,何必得饶人处不饶人呢?”
“萧少,”陈风也正色回道,“我知道杜宇绝不是浪不得虚名。但这人踩了我两条底线。他对你下手,且唯我独尊。”
他冷冷一笑,少见得表现出愤怒。
“一人只要能吃饱饭,就不要抱有世界欠你什么的念头。”
风哥最后总结道,让这辈子从未挨过饿的我颇有些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