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丽华看了看我的腿跟缠着纱布的手臂,笑道:“要说无妄之灾,姨妈才是呢。你没看风哥多凶。”
“这人真是不近人情。”我也跟着欷歔。
不想门口适时传来一声冷哼:“轮不到你评价,萧少。阿华,你什么时候跟萧少这么熟了?”
姚丽华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得看看我,再看着开门进来的陈风,嗫嚅道:“就是跟水寒哥聊聊天。”
“水寒哥?”陈风嗤之以鼻。
姚丽华向我丢了个歉疚的眼神,匆匆离开。
我有点不快:“你不要自己一副鸟样就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你学,丽华就是陪我说下话。而且,你也不好这么对马姨妈吧,她只是想知道女儿的下落,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话音未落,陈风的冷笑已然喷到我脸上:“你算什么?”
一时气结,我扬眉,不再作声。
“等你能走了,麻烦你赶紧离开吧。萧少,不用费心费神给我安排星途了。出名对我来说不是好事。”他将话说完,转身即走。
明晃晃的逐客令。
我笑了笑,觉得有些伤脑筋。
吃完晚饭后,我给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作人体朗读机。
初来乍到时候只觉得这些娃娃都丑陋土气,没半点可爱处,不想短短一个来星期,竟然觉得大概都能算半个天使。
晚上十点多十一点上下,整个孤儿院彻底安静下来。
我抓起放在床头旁边的拐杖,支撑着起身。
一瘸一拐得从后门溜出。
此举极端不智。
没有导航,没有现金,没有身份证明。
我知道。但是一想到陈风的嘴脸,怒气难平。
对,是我愚昧,大意轻敌,一招不慎,两次着了他的道儿。
但现在算是我寄人篱下,要仰他鼻息吗?
笑话。
夜色如水,星光正好,除了前方蜿蜒到黑暗处的小巷,也许是个适合夜行的时候。
……上路,开拔,带着负伤的身体。
这一路漫长,我也不晓得自己到底走了有多久,当然也不知道到底走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