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在身上游离着。珞季凉看着那人不满的神情。拧了拧眉头。稍稍推拒了些。邺孝鸣却不恼。身体又靠近了些。一手揽上他的腰腹。一手撩开他的衣服。探了进去。
珞季凉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下。只觉得全身虚软无力。完全搞不清楚现下究竟是什么状况。
衣服被撩了开來。珞季凉身体抖动地更厉害。只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心里乱成麻。邺孝鸣俯身在他耳侧。声音低沉沙哑地不像话:“你可知我是谁。”仿若从遥远的远方传來一般……
“邺孝鸣。”珞季凉看了他好久。才僵着声音答道。抬手堪堪地抱住他。身体抖动地如同筛糠。也不知是冷还是因为害怕。
“别怕。”邺孝鸣低声道。勾着他的小舌轻柔地安抚了一番。又缓缓亲上他的脖子。锁骨。一手顺着他的腰线缓慢下移。却是冰地很。珞季凉浑身无力。脸色酡红。只觉得自己如同在岸上的鱼一般无法呼吸。一哆嗦。人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原來却是梦一场。
珞季凉怔怔地看着床顶幔帐。额头沁出了汗。心如擂鼓。砰砰地跳动着。房内一片黑暗。他缓了好半响。才抬手抹去额头的汗。
腹部之下。一片火热。珞季凉堪堪捂了捂眼睛。也不知是羞是赧。僵在那里。想到梦里邺孝鸣冰凉的触碰。脸色不禁变了变。
身旁的人睡得正熟。一只手还霸道地横在他腰上。珞季凉咬了咬牙。等到身下平复了下來。才把他的手挪开。就着清冷的月光。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梦中情景本就信不得。蝶城何时开过桃花。可他却丝毫沒有所觉。珞季凉只觉得这梦來的蹊跷。莫非是被哥哥今早吓到了。可梦里又着实诡异地很。
脑海里一抽一抽地痛着。珞季凉推开门。守门的丫鬟见了他出來。慌忙站了起來。正要打招呼。他连忙对她做了个禁声。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了起來。
珞季凉压低声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酉时了。”丫鬟顿了顿。又说。“老爷夫人曾來过。只是见少爷你们在休息。说不打扰你们。便回去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吩咐丫鬟守着。若是邺孝鸣醒了便告诉他一声他的去处。丫鬟点头应了声是。
他被刚才的梦境搅得心头一片混乱。慌乱地很。也不知去哪。只在珞府中胡乱走动。被冷风吹了好一会。才勉强镇定下來。顿了顿。思及自己回來只顾着睡觉。却让父母來看他。还无功而返。当真不孝。见父母房内还有着灯火。便走了过去。
酉时珞正宏他们还沒有歇下。坐在上座。两人低声谈着什么。
听到房门外传來敲门声。珞正宏放下手中的茶盏。让人进來。
“父亲。母亲。”珞季凉行了个礼。
“凉儿。醒了。”珞夫人见是珞季凉不由一笑。连忙走到他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又不禁担忧地问道:“怎么脸色如此之差。可是沒有睡好。”
珞季凉摇了摇头。“大约是睡得太久。脑子还有些发晕。”
珞夫人这才放松下神色。“饿了么。我让下人去厨房做些吃的给你。”
“不用了。娘。我不饿。”
“好了。凉儿饿了自然会叫下人做。自己家里。你还瞎操什么心。”珞正宏发话道。意有所指。也是想到今天早上的状况。眉宇深锁。像是划不來的浓墨一般。人瞅着老了好几岁。
这世界最可怕的便是言语。以讹传讹。分明子虚乌有的事。谣言却能把它说的要多离谱便有多离谱。珞正宏自知是自己把有大好前景的独子推到了现下的境地。不禁愧疚万分。
“今早的事凉儿莫要介怀。”珞正宏顿了顿。缓缓说道。也不知道底下人胡诌的话被珞季凉听了多少去。“山野草夫。乱嚼舌根。可不要让他们乱了你心神。”
“爹。我无事。”珞季凉笑道。他知会有这样的情况。却也懒得计较。当下看着父母小心翼翼的对待他的模样。心里不禁熨帖地很。连那一抹无可避免的苦楚也消散了去。“他们说的胡话。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那便好。”珞正宏点了点头。见珞季凉不想在这种事上过多纠缠。便止了话尾:“之前听闻你身体不适。可还好些了。”
珞夫人惊愕:“病了。”
“之前只是有些风寒。不碍事。”珞季凉看着母亲的反应。哭笑不得。估摸着是珞萤给的消息。却隐瞒了许多。只把最不紧要的病给报了上去。“娘。你不要大惊小怪。你看。现下可不好好的。”
珞夫人笑了笑。也知自己失了礼数。只是太久沒过到这独子。一时间听到些动静都能把她吓一跳。
“彦儿的事准备好了。”
珞正宏点了点头。挥手让珞夫人下去。珞夫人本还是不愿。见珞正宏脸色严肃。并非开玩笑。只好作罢。深深看了珞季凉一眼。走进了内间。
“彦儿的事已准备妥当。凉儿不必担忧。”珞正宏说道。“今日与鸣儿聊了会。你已知他的身份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
珞正宏叹了口气:“他身份特殊。即使沒有此意。也会引來无故的猜度和不少的麻烦。待在他身边。危险难免。你行事万万要小心为上。”
珞季凉一怔:“爹。你早知邺孝鸣的身份。”
珞正宏点了点头。之前珞季凉受伤他也并非沒有听到消息。派了好些人过去打探虚实。结果都被邺孝鸣一句无事给打发了回來。
“鸣儿行事过于自我。性子又冷傲。不仅仅朝廷之上。江湖中也得罪不少人。树敌不少。”珞正宏眉宇深锁。“你在他旁边要多多提点。你性子温和。正好与他互补。也好教他让你们少些麻烦。”
“凉儿知道。”珞季凉脸色也凝重起來。过了会。还是忍不住为邺孝鸣说了句:“只是邺孝鸣也有他的分寸。爹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如此自然是好。”
☆、120.调查
次日清早.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房内.缓缓映到床边的一角.里面只有一个躺着方方正正的人影.
“黑鹰回來了.”床内传來低沉的声音.邺孝鸣缓缓睁开眼睛.幽深锐利的眸子沒有丝毫倦怠.掀开幔帐.坐了起來.
“回少主.属下回來了.”黑鹰看了白鹰一眼.走到床侧的架子.取下邺孝鸣的衣裳.递了过去.
“事情查的如何.”
“回少主.当年珞少爷与游鸣第一次遇见便是在珞府的后山.我向珞府的下人们打探了消息.听闻他是突然出现的.以往他们不曾知道后山有人居住.也不曾见过游鸣.”黑鹰见邺孝鸣梳洗穿戴完毕.后退了一步.恭敬地说道:“珞少爷八岁那年.因为与珞老爷置气.擅自偷跑到后山.便是那时.游鸣救了珞少爷.”
这些事珞季凉只大概跟他说过.邺孝鸣若有所思.也不打断黑鹰.只点了点头.示意黑鹰继续说下去.
“少主.接下來便是稀奇之处.”黑鹰说道:“听那时跟上山去寻找珞少爷的下人说道.那时救珞少爷的是个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
少年模样..邺孝鸣的眼倏地锐利了一下.只不一会.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被救下山后.珞少爷与那人仍然有见面.但是听闻那少年如何也不肯下山來.只珞少爷上去找他.便是这般交往了一年.那少年却突然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现过.而珞少爷那天听闻是哭着回來的.但是什么也不肯说.接着便大病了一场.性情也不如以前活泼.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