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孩子说的,还不是想叫你多学些东西嘛!你爷爷我现在还没老了,还把得住局势,等把不住了,你这学成归来,不是才派的上用场麽!”
男子爽朗一笑:“瞧爷爷你说的事谁麽话啊,孙儿可是随时随地候命啊!”
这爷孙俩说得一地温馨,旁人看了却一头雾水。暖觞凑得近,知道他们再讲什麽,这低下头的人,看到这幅光景更是频频加以猜测,看来的确形势有变啊!
男子笑著爷爷长爷爷短了几句,才把头转过来看著被晾在一旁的暖觞,不明原由地皱了皱眉头。
暖觞把这一举一动完全扫入眼底,估计是自己不入这位公子的法眼吧!您们都是高高在上,求您们饶了小的我好吗?
“这就是我弟弟?”男子回头问老族长。
“对,信里头我已经说了,叫暖觞,以後你们可要好好相处阿……”
“暖觞……”男子抿嘴再次打量了暖觞一番,留下了意味不明的叹气声,叫人听了怎麽都不舒服。最终男子还是友好的伸出手,带著西域人特有的热情:“我叫仆阑环,暖觞以後请多多指教咯!”
暖觞呐呐地出手,回理,男人的力道很大,仿佛骨头要被捏碎般地疼痛。
“好了好了,人也齐了,大家就好好庆祝吧!老头我身子骨撑不住,先失陪了!”说罢,他朝仆阑顾示意会房,间隙,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没有停顿过,怕是也凉了老人家又受了风寒的侵袭。
老人好不容易停下了铿铿作响,忽的想到什麽,转头对身後的几位孙儿说:“你们俩也好好联络联络感情,我们的未来,就在你们年轻人手上!”
仆阑环合著傻笑,说些没大没小奉承的话,成功止住了老人的唠叨,暖觞在一边傻傻旁观,怎麽也差不进话。管家含著算计的眼眸打量著二人,再者便是宽下心来,一脸神色自然但咳嗽仍不见好转的老人。
一时间,四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气场,别人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
暖觞端酒又喝了一杯,心情空空的,极为郁闷。本就不擅长喝酒的他,想一醉方休,了却惆怅。西域的酒极烈,萃取了上好的青稞麦子,所酿造出来的自然是上陈的醇酒佳酿。
他刚要再为自己筛一杯的时候,整盅酒壶连带著被子,被某只手,一把夺了过去……
暖觞已经有些醉意了,眼前星星点点,对影已成三人。
酒杯被夺走的不满,暖觞顺著来人抬手的方向抓去,竟扑了个空,眼看就要一头栽倒下去,却被那双手砸进了一方温暖的怀抱。
暖觞疑惑地抬头看是什麽情况,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又好气又好笑的脸,仿佛在责骂著他的不懂事。
由於大管家仆阑侍奉老组长回房就寝去了,少主仆阑环只得吩咐身边长著陌生脸庞的人小厮,“先把怒色暖觞公子给扶下去,叫厨房上碗醒酒茶,好生服侍著!
”是……“上来两个小厮,轻而易举的搭著暖觞瘦弱的身躯,离开了热闹的宴享。晕乎著的後者,离开之前还不忘再看一眼这个陌生的法令者,却竟然看出了一丝他的疼惜……
也罢,脑袋疼得要命,他也不去想些有的没的外人的事儿,徒伤他心神。
祭祝晚会本就是神圣而值得欢庆的盛事!缺了头儿,任谁心头都不会舒服,特别是低下头欢庆的人们,若不是委曲求全,没有人心里会过得舒坦吧!眼看著晚会主角顺利落幕,骚乱更是愈演愈烈。本想追上暖觞的仆阑公子,如意算盘没打成,只好留下来一杯接这一杯的敬酒赔不是。当然自小看著他长大的叔叔伯伯和从小玩到大同辈们,自然很卖他面子,约摸半个时辰,总算结束了这闹剧般的“庆祝”。
仆阑环暗暗叹气,真不知道老头子把他叫回来当弟弟的左右手,是好事还是害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