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挂上了电话。
此时,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陌生的男声、威廉姆斯、小护士说的消失……
事情绝不是如切斯特说的那么简单。
科里连忙向不明真相的医生询问克劳瑞丝家的住址,医生如实地告诉了他。
再回到病房前,科里还特地停下来向傻乎乎的护士玛珍招手,玛珍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在进入病房后,科里思考着该怎么出去。他的视线落在了床前切斯特刻意留下的衣服——为了防止他不在时科里的监测器会响。
科里古怪地笑了起来。
*
现在是下午三点,裹着一身黑衣的科里趁护士站的护士埋头记录时溜出了病房。
他走得格外从容,完全让人想不到这是位病人。科里先是绕到了一楼的病房,然后在病人们奇异的目光中跳窗户出去。
然而男人爽朗的笑容使人觉得这不过是个活力旺盛的年轻人。
科里从小路出来,在街边拦住了一辆的士后。向司机清楚说明去向,的士快速地往克劳瑞丝家驶去。
克劳瑞丝住在一栋独立的红色小房子里,这样的房子在住宅区里尤为普遍。科里下车后在签单上签上了切斯特的名字,并对司机说了声谢谢。
周围格外安静,科里站在铁栅栏前观望。
房子的窗帘是紧闭着,科里回想着之前的电话,觉得这气氛异常诡异。
他推了下铁栅栏,随着“吱——”的一声,铁栅栏向内移去。
没有锁。
科里走进去。
一路小心谨慎,走上台阶后科里才缓了一下。他站在一旁推了下门,一股刺鼻的味道迅速从门缝里冲出来。科里连忙往旁退,这时一个黑影闪到身后。
刺痛从头上传来,科里不可抑制地跪倒在地。再一个闷棍,科里彻底失去知觉。
*
“哇哇哇……”
隐约地听到什么哭声。
科里努力想睁开眼睛。
可是痛感不断地漫延,全身都散失力气。
科里皱紧眉。
“哗——”
有湿润触及到脸,冰冷犹如小蛇般咬着他的神经。科里睁了开眼,眼前是一片水雾弥漫。科里又闭上,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匆忙起来。
腹部和头上的疼痛齐齐袭来,科里无法控制地重新倒回地上蜷缩成一团。
科里艰难地抬起头(他的手已被麻绳捆在),在这个高度他只能看到被水浸湿的深红色毛毯和棕色的家具。没有声音,脑袋里的哭声只不过是幻想。
“科里先生。”
在电话里听到的缓慢声音响在上方,一双黑色的皮鞋和一根拐杖闯进视线。
来人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粗鲁地抬起他的头。
那如枯树般的皮肤摩擦着他的下巴,科里忍着从腹部翻涌上来的恶心。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拐杖的主人是个大概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很胖,头发黑白交加。两只眼睛弯得像是月牙,却透露着无法形容的寒意。
“您大概就是护士所说的伯爵吧。”科里笑道。
“你很聪明。”伯爵端详着他,“我叫布克申。我猜是一个叫玛珍的小护士告诉你的,她看起来很天真,被人套了话也不知道。”
科里心里一下明白,不禁讽刺:“您的人脉可不是一般广呐,布克申先生。”
“哦,你还很厉害。”布克申发出几点怪声。
科里:“谢谢夸奖,我猜想您就是我孩子的抚养者吧。怎么,您没得到孩子吗,还有时间来逗我们玩。”
布克申:“是呢,科里先生。你的国家真是奇怪,有时候答应的轻巧,有时候又固执的遵守规定。现在你的孩子在政府的监控下过得好极了,不过一个月后就必须由我来接手。”
科里的手一下缩紧,麻绳勒紧他手腕上单薄的皮肤。脸上残留的水液也让他想要发抖,十月份被突然泼了一身可不是开玩笑的。
“嘘——”布克申用食指示意,“科里先生,你好像还忘了一个人。”
克劳瑞丝!
科里立即反应:“布克申先生,别告诉我你想在这儿给我们办个相逢晚会。”
布克申笑了起来:“科里先生,你的伴侣已经过得够辛苦了,一面受着离别和失败的痛苦一面还要来安慰你。现在没有你,孤军奋战的他表现更令人期待了。我相信你也会好奇对吗,毕竟你们之前的相处不是很好。”
布克申挥了下手,旁边的保镖上前把科里拎起来。
*
被保镖推着下完旋转的石阶,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个不认识的房子里——科里猜测这是布克申的私人住宅,居然拥有地下室。
地下室幽深晦暗,两边的石墙上插|满火把。
难闻的空气让科里反感,身上的冰凉让他恍惚觉得会在这个没有暖意的地下室里给冻成碎冰粒。黑衣保镖粗鲁地推着他,走到半路两个邋遢的士兵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