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眉头微动,眼睫轻启,睁开了眼睛,不适似地挣了挣身体,说:“你别抱得我那么紧啊。”
高远略微松开他一点,却依旧环着他,眼对着眼,鼻尖对着鼻尖,用亲昵无比的音调说:“老婆,醒了?”
舒飞侧头看看窗户处映入的一点熹微的天光,问:“几点了?”
高远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说:“还没到七点,接着睡吧。”
舒飞推开他一点,微微舒展了一□体,说:“我去睿睿那里,我昨晚上答应了陪他睡觉的,现在正好趁着他还没有醒。”
高远的手依旧贪恋地流连在他光滑的肌肤上,哪里舍得放手?又将人揽紧在胸前,贴在耳边问:“昨晚上感觉怎么样?”
舒飞的脸一下子就红得跟被火点燃了一般:昨晚上…昨晚上跟喝了酒一样,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似乎很兴奋,跟j□jj□j一般被|干得发出那种软绵绵的呻|吟声,真是……
看到老婆这样的表情,高远顿时觉得自己的那个昨晚上没有完全尽兴的部位“刺溜”一下子立得笔直,手则不由自主地往他的身后摸去,不怀好意地问:“老婆你疼不疼?还起得来吗?”
这是一句双难句,要是舒飞说不疼,某个看起来明显不安份的人没准就要按着他再来一次;要是说疼,还有接着后面的那句“起得来吗”,那不就等于是舒飞在示弱,承认被他干得起不来了吗?
舒飞当然不可能被他轻易诱导,所以并不接着他的话回答,而是懒洋洋地说:“不疼,就是肚子很饿,想起来找点东西吃。”一下子就把高远期待的两种回答都抹掉了。
其实,要说疼的感觉是有一点,不过不是那种尖锐的疼,而是有些钝钝的疼,就是后面始终发着胀似地有些闭合不拢,似乎还含着那一截东西一般左右不舒服的感觉。
这一方呢,高远昨天开了荤,脸皮的厚度也节节攀升,这时候完全被海绵体主宰大脑,索性抱着舒飞求欢,一个劲儿地在舒飞的耳边厮磨着:“老婆,你好美,我又忍不住了……”
舒飞当然不乐意,可是,此时两人都没穿衣服,而且昨晚上被那么折腾一场,身体倦怠得很,反抗也就没有底气,反而带着点半推半就的意味,于是越发叫高远兴致高涨,手往枕边取了润滑油,探进去一试,因着昨夜的操干还松软着呢,便按着舒飞猛亲了几口,就提枪上阵。
舒飞低低地“啊”了一声,想到这时候没准会有人早起,万一叫人听见声音……随即咬紧了唇,侧过脸去。
“疼吗?”高远心里怜惜万分,却克制不住地浅浅地抽CHA 着。
舒飞小声地说:“你把昨天那个给我吸吸啊。”
高远不想给他用,毕竟是药三分毒,能不用就不用,再说,那玩意儿用多了,没准以后要得青光眼的。高远怜爱地亲了亲他,说:“可是,我想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我,是我——让你快活,让你飞上天,不是那些东西。”
舒飞撇了撇嘴,说:“你可真够自大的。”
接下来的动作可以称得上是慢节奏,力度也很小,细细磨磨,极尽温柔,缠绵得舒飞都受不了了,在他身下磨蹭过来磨蹭过来,光洁诱人的身体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高远这才开始大开大合地冲撞起来,因着昨夜的成功经验,动作流畅而迅猛,每一次都撞击到那敏感的凸点,激得舒飞浑身都打着颤,却死死地咬住唇不肯发出声音,忍得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
高远知道他是怕被别人听见,便退了出来,然后一把抱起他,往浴室里去,将热水龙头打开。
哗哗的水声湮灭了一切不适当在早上发出的声音。
然后在宽大的浴缸里,在温热宜人的水中忘情抽动,高歌猛进,听着他在耳边发出难以自禁的声音,时高时低,宛如天籁。
这一通亲怜j□j下来,舒飞浑身跟散了架一般,又被高远搬回来了床上,全身都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高远心满意足地继续抚弄着他,夜间噩梦的惊悸被怀里真真切切的幸福完全驱赶了去。
门外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还有睿睿的叫喊声“爸爸!爸爸!”
舒飞连忙“哎”地答应了一声,又推了推高远,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高远略略不耐地蹙眉,说:“小家伙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老爷子和张阿姨怎么不看好了他?”
舒飞说:“我去看看。他一向都起得早,可能上幼儿园形成的生物钟吧。”
高远急忙按住他,说:“你接着睡。我去。”
舒飞是想起来来着,高远和老爷子再怎么喜欢睿睿,却不好太放手丢给人家,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这时候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只好丢开手。
高远快手快脚地套好衣服,然后在舒飞脸上亲了一下,说:“看看能不能将小家伙哄出去,我就回来接着陪你睡觉。”
高远一出门,就看见小孩儿一脸的委屈,嘴巴翘得老高,都能挂油瓶了,气呼呼地说:“我要找爸爸。他说了晚上陪我睡觉的,结果又跑了!”
高远抱起他就走,说:“走走走,你爸爸睡觉呢,你怎么不叫爷爷带你出去跑早操,顺便遛遛狗?”
结果苏老爷子昨晚上贪杯的缘故,今儿早上也起不来,以至于叫小孩儿无人管束。
高远没办法,尽管无比想回到温暖的被窝里去共续鸳梦,却只能打着哈欠陪着睿睿玩儿。
睿睿尽管不满意爸爸没出来陪着自个儿,不过高叔叔也凑合了,比爷爷总好些。
高远怕吵着舒飞和老爷子睡觉,将睿睿牵出去溜达了一大圈,还去买了一堆早点回来。
谁知回家的时候,却见舒飞和苏老爷子都起来了,老爷子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在客厅里听着一个台式小音响里放着的昆曲,舒飞正在帮着张阿姨榨鲜豆浆。
高远忙走过去,搭讪着说:“周末呢,你们都这么早起床?”
苏老爷子一边用左右手敲着背,一边过来说:“我正说起来呢,你就带着睿睿不见了,我在后面喊你们你都没听见。”
苏老爷子看了看舒飞,又说:“你媳妇儿倒是可以多休息休息,好像脸色不太好,你什么时候带他再去医院复检一下,是不是哪里又不好了。”
舒飞的嘴角略抽了抽,一脸正色地说:“没有,我就是昨晚上没睡好。”
苏老爷子说:“我昨晚上也没睡好,老是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昨晚上响了一次,今儿早上又响了一次。”
那什么“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就是因为他昨晚上动静太大,弄得床腿不住地摇晃,摩擦木地板发出的声音吗?舒飞几乎要头埋入研磨机里。
张阿姨接嘴说别是耗子吧?我昨天买菜的时候听到小区里的人说这段时间咱们小区里有耗子呢,物管正犹豫着要不要洒老鼠药。”
苏老爷子说:“是吗?不过,千万别弄老鼠药,万一不知道死到哪个角落里了,臭了都不知道。还是弄粘鼠板或者老鼠夹子好。”
舒飞瞪了一眼高远,说:“嗯,我昨晚上还真看见一只大耗子,一见人就往阳台上蹿出去了,今晚上就赶紧上个老鼠夹子,夹死它。”
高远也听出味来了,老婆嘴里说的那只大耗子感情就是在骂我呢,不过,后面接着的这句话太带感了……哎哟哟,宝贝儿要夹死我呢,这种死法好销魂,一百个愿意啊。高远在心里狂笑不已,偷偷摸摸地在饭桌子下面勾舒飞的腿,被猛踢了一脚。
呃……二十多天的疗养没白花钱啊,看老婆前一刻还在床上扮娇弱,这一刻的这一脚倒是虎虎生威!呵呵,看来,今晚上可以接着再来酣战一场,不,两场!三场!某人打上了如意算盘。
结果呢,上了三天老鼠夹子,一个老鼠都没夹住,但是,在高远买了一块厚厚的羊毛地毯,叫工人铺上卧室的地面之后,鼠患就奇迹般地自行消亡了。这是后话。
只是张阿姨有些抱怨,说:“哎哟,高先生,你弄这地毯我可不会打扫,吸尘器也吸不干净,时间长了长螨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