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外看,看着仍飘着细雪的天,然后再望向百里悬壶认真地道:「不行,本将军预料南越今夜会突袭,今晚不下棋!」
「噢!」百里悬壶露出一个好可惜的表情。
「师父和三师兄在说什么吶?」小六听得一头雾水地。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阿二这个二师兄立即发话。「小五、小六你们先把小三送回房里休息,天色晚了,师父到了该就寝的时候。」
「休息?为什么休息?本将军没那个空闲休息!」小三说话颠三倒四,他只是外表自然,但骨子里早茫茫然了。「老子十四岁就扛了个将军名号,沙场、京城到处跑,你以为这很容易吗?我操你个休息,老子打六岁被臭老头拐上沙场以后就没休息了、而且天天都没睡饱过!」
阿二很头痛,他不知道小三酒量这么不好。小三这个人对自己狠惯了,弱点是从不可能暴露出来的,今日若非小五、小六这两个得他疼的轮番敬他酒,他也不会喝醉。
从来没醉过的人醉起来最为可怖,因为你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事情来。
小三这些年压根就没提过上辈子的经历,这回说了这么多,阿二隐约觉得心慌不妥。
「赶紧送回房里去!」阿二一手压着老是要往小三身上扑的百里悬壶,一手压着额头上突突跳动的青筋。
小春原本也想爬到桌上凑热闹,结果被云倾一带,就给揽回美人怀里被拖着走了。
「欸欸云倾,我还没听完吶……」小春的声音消失在厅里。
「苏三横的事情我知道,当年人称霸王蟹,京城、战场横着走,但兵败铁冀山,早死透了,你管那人这么多干什么……」云倾的声音悠悠传来,语意酸酸的。
「谁说我死透了,哪个家伙不要命了!」小三还在小五怀里做无谓的挣扎,他想跳起来,可惜总是软回去。
突然,小三的动作消停了一会儿,小五还以为他安分下来,正要松口气时却感觉小三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腿,张口便嚷:「喂,小兵!将军我尿急了,走,送我去小解!」小三嚷嚷。
「小、小解?」小五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你是不会听人话吗?」小三怒道:「急、很急,老子爬不起来,可是老子要去茅厕。」
小五看了阿二一眼,见阿二彷佛没听见小三说的话似,他又看了弟弟一眼,而小六的脸和他一样红。
或许是今晚每个人都喝疯了,阿二带着师父回了房,小五没多想,咬牙便对小六道:「你先回去给三师兄准备漱洗用具,我撑着三师兄去茅厕,一会儿就回去。桌上这些别收拾了,明天早上再整理。」
「咦!」小六不肯了。「为什么是你送三师兄去,我也去不成吗?」
小五红着脸道:「茅厕才多大一点地方,三个人进得去吗?更何况不就是去方便罢了,你也抢着要去干什么?」
「……我……我……」小六说不过他哥哥,可是他就也想跟着去嘛!
最后因为长年都听哥哥话的结果,小六很沮丧地先回小三房里了,而小五则几乎是半抱着全身软趴趴的小三,走到外头的茅厕。
这期间小三安安静静地,连话都没说。
☆☆☆
神仙谷的茅厕盖在距离竹林小筑略远一些的地方,一片草地上用竹子仔细搭起来的,旁边还生了许多野花,干净雅致根本不似外头那些简陋的茅厕。
小门外燃着两个红灯笼,灯笼上写着「留春庭」三个字。那是赵小春的手笔,字体龙飞凤舞的。
小五把门打开,原本他抱着的态度就是将小三送进去,然后留在外头等他。
其实光这样就挺是折磨人了。
心所慕恋的人在茅厕内,对方只要发出一点点声响,小五觉得自己整个人就会从胸口一路炸炸炸,炸到丹田下面去。
但可惜老天爷以前从不给他机会,然而一旦给了他,送的就是一份惊死人的大礼!
当小五把小三带进茅厕之后,手才一松开,还软着的小三脚步一不稳,就整个人往茅坑里头栽。
「师兄!」小五吓得立即揽住小三的腰。几乎就只差那么一点,他家三师兄的脸就要和茅坑面对面了。
「想死吗!」小三声音软软地吼着:「想死就继续呆着!连扶人也不会扶,要不要本将军一戟捅死你!把你的屁股捅成马蜂窝,吊在城墙上给所有士兵看!」
「师……师兄……」小五声音颤颤地。「你这是要小解……师弟不方便……」
「啰哩八嗦的,男人和男人间哪有什么不方便!」小三道:「快把本将军的裤腰带解了、快点快点快点!如果让本将军尿在裤子里,一世英名尽丧,你这辈子就永远甭想回乡,日日给本将军打扫茅厕去!」
「师……」小五咽了咽口水。
「师什么师!」小三手腕一往后,抓到了小五的手便往自己的腰带上放。「急死我了,快!」
小五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是他的,但又不像是他的。在小三的允许下,他左手揽着小三的腰,右手打着颤解开小三的腰带。
衣服摩擦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夜里小小声地响起,裤子被卸下些许,然后小五的手伸进小三的裤子里头,把那有些胀的东西拉了出来。
小五不知该如何形容现下的心情,也许,这辈子永远也找不到词汇来形容。
他感觉小三的温度有些热,有些发硬,正如小三自己说的「很急」那般,东西一被掏出来,就听见了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也许这样的情境换成别人是恶心污秽的,但现下捱在他身上的人是小三,小三的手就搭在他的手上,这样触摸着,感觉隐隐的脉动传来,小五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能够这般碰触到这个人最私密的地方,即便让他现下身首异处,他都甘愿了。
因为是最喜欢的人啊!
因为是每个午夜梦回时分都梦着的人啊!
因为这辈子都不能把自己的心意对他说,只能把越来越深的情感藏在心底,盖上厚厚的土,永不许让它发芽的人啊!
万种的绮念在这虚臾间来回,而解了急的小三舒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操,总算活过来了。可怎么还是怪怪的,连站也站不稳。」
小五立刻从漫天遐想中回神,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就要替小三整理衣衫。
只是,当小五的手轻轻一挪,小三便不自觉地低喘了口气。
小三的手还覆盖在小五手背上,带着些许汗湿的感觉,这让小五像被电着了似,打尾椎骨整个麻到脑袋去。
「师、师兄!」小五说话时差点咬到舌头。「你还、还是很不舒服吗?」
小三喃喃道。「难受。」
小三的分身还是有些胀,虽不似方才,但仍旧是半软不硬,没有消下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