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请让我们跟宗门共存亡!”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立刻激起了其他人的回应,
“宗主,我们不怕死!别让我们走!”
……
没有一个人要走。
他们从进入宗门的那一刻就一直明白——
他们要做一个剑修,那么便是一直前进,用手上的剑劈斩开一切艰难险阻,他们所挥的是守护之剑,所以他们说什么都不能逃走。
叶九柒也站在那里,即使他想要回家,但是他也一步没有挪,也许他会死,但是他却更害怕自己变得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
他害怕自己变得像那些冷漠的人一样,冷漠的看着他人的生死,冷漠的对待一切,如果这样,他回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而且这里是他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最长的一个地方……
这也是他的家。
和他想要回去的那个地方一样重要!
这里有他的师长,有他的重要的回忆,
而现在,他的家要毁了?
他的师长要战死了?
莫名的生出一种怨愤,看着那个黑影,恨意不断涌上,
为什么!
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家?
为什么要夺走我重要的东西?
我的东西不能夺走!
你们没有权利!
眉心中间涌现出一个火焰形的暗纹,暗光划过火焰,
有一种情绪和叶九柒的情绪重叠。
他要杀了那些夺走他重要东西的人!
叶九柒提剑想要冲上去。
却被猛地往后一拉,“叶九柒你干什么!”穿着蓝白道袍的徽泽在后面,身后是琉璃和昏迷的莫天流,叶九柒的脑袋一下清醒了,暗纹也消失不见。
为什么刚刚他会生出那样的想法呢?那不是他的想法……为什么呢……
琉璃因为低头照顾莫天流并没有看见叶九柒的变化,而赶过来的徽泽却看的分明,和那天一样,那火焰的暗纹,那附在叶九柒身上的强大存在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疼了十天,仿佛刀割般的痛苦,万虫噬咬的痛苦,针扎全身的痛苦,几乎尝遍了世间的痛苦,没有一刻停息,。
“我奉尊主之命,带你们离开宗门。”徽泽驱散脑中让他现在想想还会颤抖的回忆,拿出一颗丹药,“这是一颗封魔丹,可以暂时压制天流身上魔气的入侵,你们要去找到大陆最西侧的风尘谷,那里才能去除天流的魔气腐蚀,他现在不可动用一丝灵气,否则,魔气立马就会突破压制。我送你们出宗门,你们是分门的希望!”徽泽将丹药放入莫天流口中,化为一道气进入身体里,伤口慢慢愈合,魔气也没有动了,但是仔细看莫天流的皮肤下涌动着黑气。
他慢慢醒了过来。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即使身体不能动,但意识也是清醒的。
“我们要留在这里。”叶九柒眼神坚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甚至就连那回家的*都淡了许多。
而琉璃和莫天流也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他们要留在这里。
徽泽没有理他们,也不顾三人的挣扎,快速的握住三人的手,手诀一掐,三人周围景色晃动,到了一座荒山,
“这是尊主留给你们的,这里面有着全分门的希望,你们一路向西走,直到找到风尘谷!那里是一个月牙形的巨大深谷,你们一看就会明白!”徽泽的脸还是当初那小童的模样,但是却透着沧桑,递给叶九柒一枚戒指和一枚灵符。
这情景让叶九柒想起两年前他第一次出宗门,徽泽也是这样送他的。
“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是你们要活着!直到有一天,你们足够强大了!要为我们报仇!然后重建分门!你们是在这宏灵小世界中分门唯一的希望!”看这三人都有些红的眼眶,徽泽转身,一个法诀,消失不见了。
他又重新回到了那片即将血腥的空间,并且封锁了所有的的传送阵。
进不去也出不来。
即使让这空间坍塌,所有人的性命也要让你再也走不出去!
三人有些木然,拿着储物戒指和灵符,另一只手攥着拳头,指甲快要嵌到肉里。
他们是宗门的希望……
所以他们不能死。
魔修……此仇,必报!
咬着牙,红着眼,叶九柒祭起飞剑,贴上符纸,朝着西方飞去。
连续飞了三天三夜,叶九柒用完了这三年来攒下的所有符纸,包括琉璃和莫天流的。
一共飞行了有数十万里,但还是未曾到达大陆的最西侧,在树林里的某个山洞里小憩片刻便要继续赶路,
只是这时,那被琉璃挂在脖子上的灵符突然裂开,一道光影投射,
是玄流尊者。
“柒儿,琉璃,天流。”老者面露慈祥之色,呼唤着三人,
“你们看见我,便证明我已经陨落了。”老者似乎没有多在意,虚影晃动,“不用为我难过,三年前我便有预感我大限将至,接下来我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你们一定要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