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走到走廊上，心里还砰砰直跳，深呼吸好几回合之后，拨外卖电话拨得倒还利索。
季文按了按慢慢平静下来的心跳，想着今天要换换口味。
“一份培根芝士焗意面，一份红酒牛排，要波尔多红酒，别加蒜。”陆臣的外卖电话当中有很多极好的餐厅，包括这种五星级的还能外送食物的。
“还是加吧。”随着声音，季文的脑袋被人敲了一下。他吓得退了半步，发现敲自己头的是卷起来的一叠纸。陆臣正拿着，看着他一脸戏谑。
“行吧，加蒜，还是原来的地址。”季文挂了电话，半天没敢再抬头直视陆臣。
陆臣把手中的纸卷展开，凑到季文低着的眼前，故意问道：“这是什么？”
季文连眼睛都懒得抬，闷声闷气道：“你不认字么？”
“呵……”陆臣笑了一声，“是啊，这不是报告怎么混进来了，victoria，把这个拿去碎纸机……”
“诶诶诶别！”季文抢过他手里的东西，一副护食样。
“那你说这是什么？”陆臣故作无辜地皱起眉头，看起来十分勤学好问。
季文瞅瞅陆臣，瞅瞅手上的纸，半天憋出一句：“访……访谈文案啦。”
“哦？访谈？”陆臣语气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似的。
“对……啊，”小朋友涨红了脸解释，“我怕我直接给你看你不肯看，才把它混进你要看的报告里的。”
“为什么我不看？”陆臣继续着提问历程。
“你又从来不接……”季文答得更加郁闷了，索性放弃了：“算了算了，你就当没看到好了，我去把这几张废纸拿给victoria。”
这回轮到陆臣护食了，眼疾手快地抢过了季文决心销毁的几张纸，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去？”
“你去？”季文满脸不相信。
“没错。”陆臣挥了挥访谈文案，“文案写得不错，有我喜欢的东西。”
一听他这么说，季文就高兴起来，原本不相信的表情全部舒展开来。既然陆臣答应了，在吃完午饭之后，季文第一时间通知了七古。两个人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又侃了一会儿，季文才消停下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亮闪闪的大电灯泡就进来了。
舒豹进了办公室大喇喇地窝进沙发里，身后还跟着个小男孩儿。
“我侄子。”舒豹实行超简略版介绍，并示意那略有不爽的两人，“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俩，不用管我俩。”
陆臣倒是习惯了这种搅人好事的行为，反正腻歪刚才饭前已经腻歪一会儿了。这会儿小朋友正玩着魔方，本身也没空理自己。本来在专心转魔方的小朋友看到那小男孩儿时，眼睛变得亮亮的，陆臣的眉毛微妙地抬了抬。
还没等季文上去调戏人家，那小男孩儿就蹬蹬蹬跑到季文身边，指着他手里的魔方，发出一个单音节：“玩。”
季文弯下身子，并把手中的魔方往小男孩儿的方向凑了凑，道：“会吗？”
小男孩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