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了。”
谢东楼那双狐狸眼睛转了一圈,笑道,“莫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只见陆沉的步子停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
谢东楼朝陆沉走去,“咦?还真有事?”
“……”
“还请王爷说来听听~”
陆沉黑着脸想,自己该怎么说,难道要说“我现在正赶着回家成亲呢”。
“莫不是因为小平安?”
“……”
“哈哈哈,果然是!”
“谢东楼。”陆沉突然停下不走了。
“嗯?”谢大人正笑得灿烂。
“我是晋王,你是枢密院的大臣,人多的时候不准给我说浑话,再说错一句你抹干净脖子等着死。”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下官以后再也不敢啦。”
然后陆沉就走没影了。
谢东楼开开心心的下班逛窑子去。也不知道为啥,他最喜欢看着陆沉生气了,然后在陆沉准备爆发的前一刻突然认错,看着陆沉无可奈何有气没处撒,有趣极了。
同一时间,贺平安也准备从军器监里溜出来。
“平安。”
贺平安扭头,是小哑巴叫住了自己。瘦瘦小小的,躲在树荫下,手里抱着个小陶壶。
“你要成亲了……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就送你一壶交杯酒吧。”小哑巴低着头说道。
贺平安走过去,接过酒壶,闻了闻,“咦,好香呀,是什么酒?”
“就、就叫交杯酒。是新人成亲的时候用来交换着喝的。”
“嗯,谢谢你。”贺平安冲着小哑巴一笑。
“对了……还有。”
“嗯?”
“平安……你是要和晋王爷成亲吗?”
平安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那你可千万别跟他提起我呀……我是漠北人,他一查就能查出来的……”
“我知道的。”
“他万一问你酒是谁给的……我……”
“诶,对呀。那我说谁给的好呢……”
“你说是你自己买的行不行?”
小哑巴忐忑不安的看着地面,她终于把最重要的一句话说出来了。
“嗯,行。”贺平安道,“这酒估计不便宜吧?”
“没事的……没什么可以送你的了……”
贺平安看着小哑巴又瘦又矮的样子,心想她攥这买酒的钱一定不容易。于是拍拍她的肩,“谢谢你,我一定会想办法送你回漠北的。”
小哑巴的肩膀颤了一下,她如蚊子细哼般轻声说道,“我也谢谢你,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平安回到王府,陆沉已经在了。
他们约好的,晚上在书房成亲。
平安扒出来自己买的红布盖在桌子上,摆好瓜果酒水。又点了俩红蜡烛。从里屋抱来两个垫子,磕头用的。
全布置好了,就是沐浴更衣。
陆沉看着平安解下了腰间的白瓷兔子,弯腰,褪下一袭白衣,脱得干干净净了却还是个白净的人。
身子还是一个正在发育的少年的身子,肩膀向下滑,线条缓和而单薄,腰身柔软且细,仿佛两只手就能扣住。圆滚滚的小屁股看着就想让人欺负。
最好看的是一双腿,笔直而修长,就真的像一只鹤般秀挺,但是总被松松垮垮的衣服给掩饰过去,让人看不出来。
生得钟灵毓秀的一个人,却偏偏蒙了一层钝气。如同浑然璞玉,倘若打磨掉那层钝便是国色。
但是陆沉就是喜欢他这份钝气,陆沉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好。
墨发白衣、清明隽秀犹如鹤形仪,他这副模样,只能自己看到。
贺平安知道陆沉在看自己,红着脸泡到了澡池子里,“洗你自己的去……”
陆沉褪了衣衫和他泡到一块儿。托起别过去的小尖下巴,“你还脸红?又不是没看过。”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娘子我是相公。”平安默默道。
陆沉眉毛一挑,懒得和他打嘴仗。好戏在后面。
一个澡两人洗了整整一个时辰,然后开始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