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就够了
PS:看在月亮有更新的份上,回贴鼓励我一下吧>_<
没得回贴好寂寞呀~~敲碗
☆、第五十九章 爱从不存在三
第五十九章 爱从不存在三
--这样的眼神才是汤姆该露出的吧?
凝视着那张由信任转为错愕怨愤的小脸,Voldemort漠然想到,胸口隐约抽痛,但又有股释放后的空茫。
他摸了摸左胸,被寒气和湖水冻得冰凉的手掌触不到一丝热气,心跳的速度慢得只能用蠕动来形容,包裹住心脏的胸腔虽然依然会起伏,却迟缓得像弹性疲乏的弹簧,这些都只是饮用过独角兽纯洁鲜血换取力量的代价之一。
Voldemort望入了汤姆点漆般的乌黑眼眸,因为那不再纯粹的色彩而有些迷茫……作为一个群众运动起家的狂热者领袖,Voldemort自然有能力、编织出足够美丽的谎言让这单纯的孩子不知实情,用充满信任的目光心甘情愿踏入囚牢,为自己的重生献出一切乃至生命。
他可以让这单纯的前生一无所知,这样不管是对汤姆或是对他都轻松,但,自己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Voldemort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了真相。
说了。
不再隐瞒,而是用最残忍不留情面遭人怨恨的话语对少年揭露事实。
他的目的是嘲笑少年对抚养者的天真依赖,也是想发泄自己心头的压力,但在恣意宣泄出一切后,不知缘由的,Voldemort心中的沉闷并没有减轻,反而是酝酿腐败深化成更酸更涩的苦酒流窜,Voldemort将目光从汤姆隐约变得有些黯淡死寂的眼眸上别开,粗暴的将纳吉妮自汤姆的袖子中扯出。
可怜的小母蛇早因过度寒冷而陷入无梦的沉睡,Voldemort扯开了小母蛇紧闭的小嘴,用獠牙割破了汤姆的手腕,然后在抹上奇怪的油膏后将汤姆的伤口与自己的对接,他垂下眼帘,强自平静下内心波动的思绪后缓慢的念叨道,「以纯洁的灵魂祭献,骨肉皮毛,归于尘土……」
随着他的嗓音,脚下的薄冰碎裂成了冰花状,冰结的水潭雪融转青,但两人却没有落入水中,而是被托着漂浮起来,无形的力量自两人脚底开始往外震荡,潭边原本压着层冰霜的黑土也蔓延出一片如春的绿地。
「永绿生命之源的常青藤,化为锁链,牵引连线……」
原本困绑住汤姆的青翠常春藤开始生长,伸展枝条从少年的手腕缠绕上Voldemort的,汤姆排斥的挣扎着,但柔软的嫩绿藤蔓却坚定不移的让他们伤口紧连夺取血液。
是的。
夺取。
汤姆只觉得Voldemort手腕的切口像是一张贪婪的大嘴,正吸吮舔食着他炽热的血液,还有包含体温外的什么。
他咬紧了牙关,在肉身心灵被什么啃噬和的空虚脆弱感中试图将眼前的人刻进灵魂,Voldemort在念的咒语是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奔涌上来的记忆如浪潮,随着灵魂的碰触几乎将汤姆淹没,他只感觉到几乎窒息的汹涌,零碎的画面就像破片,射入他,却也切割他,在意识模糊的那一刻,汤姆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夏日。
九岁的自己趴在Voldemort的膝上胡闹,耍赖央着高大的监护人理他陪他,而那个总是坏脾气难亲近的青年虽然厌烦,却还是用手指梳了下他的发。
梳了汤姆的发。
冰凉柔软的手指在乌黑的发丝穿行过,轻轻的揉了揉。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又有什么真正存在?
汤姆艰难的抬脸,看着Voldemort红宝石般瑰丽多面,却又无机质般映照人脸的眼睛,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虚弱无力轻浅冷嘲的。
……是的,爱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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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mort的灵魂正在受填补。
填,补。
以着汤姆记忆灵魂进行的这个动作不只是缺憾的填塞,也是记忆的同化侵袭。
蹙紧眉头的咬紧牙关,苍白的面庞开始泌出细碎的汗水,身躯也难以控制,就像海上的孤舟般随着冲击僵直颤抖着。
极富个人情感的思绪传入脑中,抽打着Voldemort的思考,他的额际浮上细密的汗水,身躯也变得冰凉,但那张总是平静不感兴趣的俊容却染上了满足的狂喜……
感觉到了,灵魂已经相连。
往日神秘端的空虚正慢慢被弥补,那种缺失被逐渐补充的舒服感让Voldemort痛并快乐着,灵魂间的接触就像两种密度不同液体,彼此渗漏,调和然后重新分配,他需要做的只是将这分配最大化。
Voldemort彷佛已经看到自己再度君临巫师界,他是当然的帝王,统辖了巫师还有数量多到数不尽的麻瓜,所有人都低下脑袋向他虔诚致意,敌人们的脑袋则滚落脚边铺就了王座的阶梯,这次他真正飞离了死亡,永生,而且不朽……但在这之后呢?
一个疑问模糊的闪过,被浸染的思绪渗透开来,Voldemort的表情闪过错愕,燃烧着火焰般的眼眸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汤姆,一只手掌虽然高举却无法挥下。
这孩子正在痛苦,虽然灵魂的交流是双方面的,但更多是Voldemort恣意向他剥夺,只要一个动作,Voldemort就可以终结汤姆的痛苦,就可以取得双倍的魔力来完成自己的野心,那么为什么,他想要动作的手停了呢?
一道青绿的光刀就在这时候击中了Voldemort,切断了他的手臂还有与汤姆相连的纽带,红色、黑色还混着湛银光泽的血液撒落湖水,与之浮沉的还有一只戴着戒指的手臂,Voldemort痛吼一声,在一是被打断的大脑震荡中愤怒的转过头,主动脉被切开的大量出血和咒语的反噬让他的思考难以集中,一度平静的灵魂又再度躁动了起来,他不及喘息,便又本能扑入水中闪过又一道足以让他致命的强劲咒文:「邓……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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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关头赶到,英姿勃发的邓布利多飒爽登场。
这个发丝胡须还没完全变成白色的未来白巫师领袖面沉如水,他松了佛客使的爪子稳稳落地,手上的魔杖依然对准了Voldemort的要害,浮现在面庞的表情恍然大悟又无比沉痛,「……竟然对自己的养子做出如此邪恶的事,Voldemort……你辜负了我们对你的信任。」
--信任?你有过么?
虽然想要如此的反唇相讥,但抽疼的额际和疯狂出血的左肩让Voldemort只能冷笑,他表情沉着冷静的凝视着鬓发皆张暴怒像头雄狮的未来校长,微微耻笑的勾唇,那挑衅又嚣张狂妄的眼神让邓布利多恍惚了一下,这眼神实在太像……
手中魔杖咬入肉里的刺痛感让邓布利多缓缓回神,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原来已将魔杖抓得几乎陷入掌心,他让佛客使将汤姆救上岸,美丽的凤鸟流下了苍白美丽的珍珠泪水,就像是细碎的星子一样慢慢滴落汤姆的手腕还有紧闭的唇瓣。
少年茫然的睁开眼眸,出神又空洞的,邓布利多这才松了松手上的魔杖,他松了松,又紧了紧,搀扶起有些瘫软的汤姆,眯起湛蓝眼眸恢复冷静的对着Voldemort皱眉,「在送你进阿兹卡班前,能说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么,Lord,Voldemort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