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父皇对他们这些皇子、皇女就冷冷淡淡的,一个月也难得见个一两次,还多是考校功课。平日对他们这些皇子们的要求也极为严厉,稍有不妥,便即重罚,从小到大他可是挨了不少。以至于如今虽已大了,见了父皇仍是心中惴惴的。好在如今有了师父,父皇对他倒是和颜悦色了几分。
想着萧承不由得偷偷看了林如海一眼,正看到林如海张嘴咬着一颗饱满晶莹的水饺儿,猛一用力,从里面溅出了几滴汤汁,萧哲麟忙用袖子给他擦了。汤汁溅落不过是瞬间的事,若不是赶得巧,萧承绝对看不到。可他父皇竟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可见他虽然吃着饭,心力却片刻也没从林如海的身上移开。
萧承虽然不懂这情爱之事,平日里皇兄也常说他傻,空有一股子勇力,却只知道横冲直撞。但有一点却是看得清的,那就是在他父皇心中,师父的地位怕是已经超过了他父皇自身。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他敢断定,如果遇到危险,哪怕自己送命,他父皇也不会让师父伤了一分一毫的。
吃了馄饨、水饺,几人又分吃了那一盘豆腐,萧承和李昊连呼不够,林如海笑说:“这东西也就尝个味儿,多了就没意思了,前面还有几个好吃的呢,你们总不想一会儿什么都吃不下吧!”
李昊笑道:“师父说的是。”
萧承也忙应和。
饭毕,几人起身,左右都是无事闲逛,索性同行。
萧哲麟仍不爽的散发着冷气,不过在林如海温和的调和下,众人都可以忽略不计。一路说说笑笑,见到不错的店铺就进去看看,几人都是一身锦衣,每到一店铺,伙计们就热情的介绍,态度很是周到,也买了不少的东西。不多时便到一店铺前,萧承笑说:“这个店颇有意思,叫什么‘双木’?”
林如海抬头看看,无声的笑笑。
李昊倒是眼前一亮,颇有跃跃欲试之感。
萧哲麟二话不错,拉着林如海便抬脚进去了。众人也都先后进去,李昊在一排排玉器前挑挑拣拣,最后选定了一白玉笔架,便令伙计拿下来,又细细看了看,便问价钱。伙计笑说:“小哥好眼力,这白玉笔架可是我们店里的珍品,这玉质、这雕工,保证您物有所值!”
李昊见他啰啰嗦嗦的说了大半天,竟还没入正题,不由催促道:“别那么多废话了,你直接说多少钱!”中原人就是这毛病,明明一句话能说的清楚的,非要绕来绕去,也不嫌麻烦!
“呃…”那伙计愣了一下,到底是见惯了各种各样买卖人的,不过片刻也就反应了过来,伸出一个指头,笑呵呵的道:“不多,一千两!”
李昊听了二话不说,就开始掏银子,他来京的时候带了不少的银子。进了中原,便全换成容易携带了银票了。上次虽然受到追杀,不过那些人主要是要他的命,并非取财,因此银票还都在。刚掏出来银票,还没递出去,林如海就笑道:“昊儿,不用了。”又吩咐伙计道:“叫你们主事的出来!”
那伙计虽然心内疑惑,不过这几人一看就是大主顾,忙道了声稍等,便进里面叫了掌柜的出来。那掌柜一见了林如海便跪下道:“奴才见过老爷,早听说您回京了,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
“师父,这铺子是您家的?”
☆、62
“师父这是您家的铺子?”
李昊惊讶的张大了眼,连萧承也是,二人不约而同的问。
林如海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又向掌柜问道:“阿顺,近日京中的生意如何?”
这阿顺乃是从小跟在林如海身边的小厮,很得林如海信任。后来林如海去江南时便将他留在了京里,掌管京中的产业。这阿顺受林如海重托,也是尽心尽力,各处田庄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也是做得风风火火。林如海知道此人忠正耿直,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一应事务全交给他,只一年汇个总账,送来过目。
这阿顺也是个有才干的,不止生意做得好,眼光也长远。这些年遇到了好的铺子,就盘下来,他眼光独到,盘下来的铺子都是地理位置好又有潜力的,后来差不多都已翻本,有不少已经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店铺。如今林家在京中也有不少的产业、铺子,每年都有不少的入账,倒是多赖此人之功。
“都好都好,老爷今儿怎么有空来?”
“闲来无事,随便转转。”林如海百无聊赖的看看,指指李昊手中的笔架,道:“将那笔架装了,先记账上!”
阿顺忙亲自动手要装,李昊连连摆手道:“师父,不用不用,我带着钱呢?”
李昊边说边掏出银票来,林如海笑道:“你都叫我一声师父了,我送你件东西还不是应该的吗?快收起来吧,再这样,可是打我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