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外头响起敲门声，右护法扬声道：“进来。”
走进来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低眉垂首，很是胆怯，右护法叫他抬起头来，给了他一锭银子，低声道：“别怕，伺候好这位少爷，我赎你出去。”
那少年顿时很高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尽心尽意。
右护法看了床上不断翻滚的沈琉月一眼，转身走了出去，顺手替他们合上了屋门。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隔壁的一间屋子里坐下喝酒，有妖娆的少年过来挑逗他，皆被他冷眼扫过，吓得纷纷退了下去。他执起酒盏，摇晃着杯中酒水，喝一口，竟过分的辛辣。
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右护法猛地站了起来，接着便看到方才伺候沈琉月的少年一脸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见他，立时便大喊了一声：“救命!”
右护法将他护到身后，抬眼便看见沈琉月目光赤红的追了出来，他头发凌乱，衣裳半解，满脸咬牙切齿的表情，看见右护法的瞬间，表情变得更是狰狞，发疯的一般冲过来。
右护法不得已与他拆招。
沈琉月中了药，力气奇大，身法也比平时快，右护法身受重伤，一个没留神便被他扑倒了，在脖子上舔了一口。
沈琉月舔了舔唇，意犹未尽：“还是你香。”
右护法：“!!!”推了推他，“沈琉月，你清醒点，乖乖去解毒。”
“我要你给我解毒。”
“胡闹!”右护法脸色铁青，抬手，却被他更快的抓住了，将手指都舔了一遍。
右护法：“……”
沈琉月已然失去神智，只觉得他是最好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算是安抚：“你乖一点。”
右护法：“你松手。”
“不松。”沈琉月摇头。
“至少换个地方。”右护法道。他抬眸看着这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恍恍惚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光。三个月的相处，每日都很稀松平常，奇怪的是他竟然都记住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难道他对沈琉月已然入了心?
罢了，当初的确是自己伤了沈琉月，算是还他吧。
右护法拥住了沈琉月，在他耳畔重复道：“至少换个地方。”
沈琉月狂喜，抱起了他，飞快的离开了小楼，往洛阳郊外奔去。
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遍野都是绿油油的草地，因山势险峻，周围又有花丛遮挡，荆棘遍布，因此少有人涉足。
青白的月光洒落在群山遍野之间，沈琉月将右护法放下，解了外袍铺在草地之上，抱着他滚在了一起。
右护法抬眸看他眼睛，只见其中光芒依旧赤红，不知有几分清醒。
沈琉月抬手将他身上碍眼的衣服尽数扯去，用火热的身体贴近了他的胸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
……
……
不知过了多久，右护法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柄利刃劈成了两半，他的双手胡乱的摸索着，抓到了一滩湿滑的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沈琉月的。
沈琉月动作青涩，横冲直撞的，不仅伤了他，也伤了他自己，然而这点的疼痛哪里比得上食髓知味。他似乎有耗不尽的精力，变着法子的折腾他，即便右护法是习武之人，也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折磨，眼前阵阵发黑，竟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右护法转眼看身边不知是在熟睡还是在昏迷的沈琉月，拖着酸痛的身体慢慢的坐了起来，只是这一坐，差点又倒了回去。
他满脸苍白的将衣服套回自己的身上，一瘸一拐的起身离开。
阳光渐渐热了起来，露水被蒸发，蝴蝶蜜蜂四处飞舞，右护法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少年的声音：“刚醒来就走，看来我昨夜是对你太温柔了。”
右护法身形微微一僵，回头看他，只见少年面上有微薄的怒意。右护法想不明白，吃亏是自己，为何他要生气?
“你想去哪儿?”沈琉月问。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受过伤，精气神极足，看着他的时候神情有几分倨傲。
“与你无关。”右护法淡淡道。
“不许走。”沈琉月面色微沉，弹指打出一颗小石子，击中了他的穴道。
右护法面色微微一变。
沈琉月走到他跟前，看着他：“我若放你走，你将昨夜的事传扬出去，我的声誉岂不是要毁在你的手上了。所以，我决定对你负责。”
右护法：“……”这两件事有因果关系?
“别发呆啊。”沈琉月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叫什么名字?”
“……”
“不说我扒光你的衣服扔到洛阳大街上。”沈琉月一秒变凶神恶煞。
“……右护法。”
“这什么破名字。”沈琉月皱了皱眉，忽然弯身将他背了起来，低声道：“你伤的很重，我带你下山去看大夫，觉得累的话，先睡一会。”
右护法知他行事说一不二，也不多费口舌，只想着日后再找机会离开，便真的趴在他的背上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又黑了，屋内点了一盏蜡烛，他撑着手肘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换过了，身体也被清理过了，似乎还抹了药。
刚掀开帘子，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却是一身白衣的沈琉月。
少年眉目之间意气风发，看着他的时候笑意盈盈：“你醒了，我的魔教右护法。”
右护法眉头微皱。他果然这么快就查出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