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年的时间,两个人一直都是弹琴谈情,靠着从家里带出来的金银首饰过活。好在桐城位置偏僻,东西的价格都很低,那些金银首饰还真的养活了这七口人。
直到淑涵生病,家里能够变卖的都卖了,最后不得已,萧鸣远拿着溪口的地契去了当铺,抵了几百两银子。而这个可以抵押借贷的当铺的主人,不巧就是云翔。
这如今已经到了期限,这萧鸣远不还银子不说,也不愿意搬出寄傲山庄,当铺的掌柜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找他的老板云翔出面了。
原本云翔是想着昨日就来的,可是没想到展云飞回来了,而他在京城的好友顾韵安也来了,便拖后了一天。
“云翔,你要知道,奇葩之所以叫奇葩,就是因为他们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骑在马上(有人牵马),顾韵安说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云翔的脸色不太好,之前来寄傲山庄要债的掌柜那灰头土脸的模样,他可是看的十分明白!
“今天真没白出来。”脑残虽然象征着麻烦,可也代表着有好戏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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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顾韵安和云翔往溪口去的时候,展云飞也在赶往寄傲山庄。
回到展园之后,展云飞不知为什么,脑中总会浮现出那一抹唱歌的俏丽身影,弟妹落水之后的无措以及坚强,让展云飞感觉到自己已经死了多年的心又开始跳动了起来。
映华和儿子的死带给他的伤痛,似乎已经被那抹靓丽的身影给抚平了。
想起了映华,想起了刚出世就死亡儿子,更加让展云飞想起了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姑娘,当下也顾不得父母叮嘱的好好休息了,立刻找来了阿超,让阿超去寻找那位姑娘。
一心想为少爷分忧的阿超也当即的出了展园,开始向城里的人询问。
阿超本以为会费些时间,没想到这没问几个人,就得到肯定的回答,展云飞遇到的那个人就是居住在溪口的寄傲山庄中萧家的大女儿展雨凤。
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不知羞耻的光天化日下唱那种歌的,除了住在溪口的那家人,还会有谁?而且人数也刚好对的上,除了萧家,不做他想。
接连问了好几个人,都得到同一个答案之后,阿超立刻又赶回了展园,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家少爷。
就在云翔带着顾韵安离开展园后不久,展云飞和阿超也立刻骑马往寄傲山庄赶去,展云飞一刻都不想耽搁,他想快点见到雨凤!
从展园到寄傲山庄的路不是太远,云翔和顾韵安骑着马一路优哉游哉的,也不过用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就到了。
顾韵安看着面前挂着‘寄傲山庄’四个字的匾额,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不是说这个萧鸣远十分有才气吗?这匾额上的字写的还没有他好,而且这寄傲山庄,说是山庄,也就是一个四合院,那大小还没有展云飞在展园的院子大呢。
“顾兄,身体不适?”骑马走在前方的展云飞一侧头,就看到了顾韵安脸上那十分微妙的表情。
“不,我只是感觉,我对山庄这个词汇绝望了。”顾韵安忧郁的望天,他印象中的山庄,不说霸气凛然,怎么也得清新雅致,可是展现在他面前的寄傲山庄,严重的刷新了顾韵安的认知。
对于顾韵安的话,云翔不置可否。
这萧鸣远在他们桐城可是十分有名的,每日不出门做工,整天靠着妻子带来的银钱过活,与女人弹琴说唱自命清高,堂堂七尺男儿靠着妻子的嫁妆过活,能有什么好名声?
这寄傲山庄能盖起来,还是因为当时的桐城百姓不知道萧鸣远的为人才帮忙的,只是帮忙的过程中,就完全了解了,要不是桐城人质朴,这寄傲山庄能不能盖起来还是个问题。
他们这些帮忙的人累得汗如雨下,萧鸣远这个最应该忙活的人却和自己的老婆一起在乘凉,后来看到萧鸣远的作为,他们对萧家开始敬而远之了。
云翔提着缰绳,纵马上前了一步,然后示意身边的人去喊话。
之前一直为云翔牵马的六子领会,立刻上前了几步,在寄傲山庄的大门前放声大喊了起来,“萧鸣远,你快点出来!你就算是躲到死,也得还钱!”
此时,被六子喊的萧鸣远其实正在寄傲山庄大门前不远,此时还扶着他那位据说是格格的夫人淑涵。
两人本想去不远处的山上散心看风景的,谁知道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然后就是六子的喊话。
听到六子的话,淑涵原本就不太红润的脸立刻苍白了起来,望向萧鸣远的目光充满了无助和惊慌,配上那风一吹就倒的身姿,让原本也有些慌乱的萧鸣远立刻充满了力量。
“爹,娘!”在屋子里,同样听到了声音的萧雨凤和萧雨娟姐妹也连忙跑了出来,看着自己母亲苍白的脸色,更是一阵的担忧。
相比起扶着母亲温和的雨凤,雨娟就性子野了不少,也急躁了不少,耳边依旧是六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话,萧雨娟当即就被点爆了,“他们欺人太甚!”
萧雨娟说完,就往门口跑去,打开门,就看到了夜枭队的人,胆怯了那么一瞬之后,就看到了坐在马上的展云翔。
展云翔在桐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是桐城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最向往的夫婿人选。只是展云翔和他的夜枭队虽然名声在外,可是展云翔却很少会露面,只是据说面如冠玉,英俊潇洒,但真正见过的却很少。
萧雨娟和雨凤以及另外三小一样,从小听着父母的爱情故事长大的,虽然性格上与萧雨凤很不一样,但是本质上她们依旧是两姐妹。
见到展云翔的第一眼,萧雨娟就觉得自己的心不争气的狂跳了几下,但是,在看到站在最前方的六子的时候,想起了自己跑出来的目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家门前狼嚎鬼叫!快点离开这里!”如果不是因为展云翔也在,萧雨娟此时的用词就不是离开,而是滚了。
“你又是谁?快点让萧鸣远出来!”
“我爹不在,你们快走!”
“不在,骗谁呢!”六子可不信萧雨娟的说辞,随即继续大喊了起来,“萧鸣远,快点出来还钱!”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萧雨娟气的脸都红了,“我们家不过是欠了你几个臭钱,没有欠你们命!你们这么不依不饶,也不怕遭报应!”
还在马上,落后云翔半步的顾韵安看到萧雨娟的架势和模样,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句话:这年头,欠钱的比要钱的更像大爷。
“遭报应,我看是谁要遭报应!”原本不想跟一个女人计较的六子,一听萧雨娟现在的话辱及到了展云翔的身上,伸手就抽出了之前别在腰间的马鞭。夜枭队中的人,对展云翔几乎都有种盲目的崇拜。
一看到鞭子,萧雨娟就起了一阵怯意,但还是死撑着,“你们一个个雄赳赳的大男人,骑着大马,跑到老百姓家里来鞭打几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你们算是英雄好汉吗?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不怕老天有眼吗?不怕绝子绝孙吗?”
躲在家里的萧鸣远一听到鞭打这个词,就急了。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在家里有难的时候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出面,本就有些煎熬,现在听到雨娟有难了,呆不住了,将发妻的手放在雨凤的手上,跑了出去,一边跑,一遍大喊,“住手!你们这些凶手,快点住手!”
见到萧鸣远出来,云翔策马上前了几步,“萧鸣远,你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