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吩咐那几名妓子继续嬉笑,自个儿则长身一撤,问了鸨娘几句,悠闲迈着长腿来到了隔壁那间房。
也不知自己是否是下意识地把动作放轻,还是那小子警惕性太差,当自己推开那扇门,又阖上时,那家伙竟然仿佛没听到一般,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背脊微拱,颀长的身子竟缩成一团,像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似的。
何欢无端的想笑,或者说,只要一看到杜千吾吃瘪,那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都会觉得非常愉悦,这种愉悦可比上阵杀敌断了敌人后路更来的绵厚深长,这让他有些迷醉。
诚然,那夜两人被翻红浪也着实让人食髓知味,虽说他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难忍。即使他现在每次来见杜千吾之前,都会一次次警告自己,自己只是想一雪前耻罢了,但即便如此,想见到他、和他说话、惹他炸毛生气,这样的心情是无所质疑的。
他何欢想得到的,还从来没有失望过。
而这次,这个男人也不会例外。
何欢故意放轻脚步,来到床前,看床上的男子依然用枕头捂着脑袋,身子蜷缩的像小猫儿一样防备,他轻轻笑了,手中玉骨折扇一收,空气中传来一声极为响亮的声音,他瞧着这男子身子一僵,脖颈动了动,终是转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怎么是你?”杜千吾吃惊地瞪着他,手里抓着那粉色绣花的枕头显得有些傻气。
何欢抿唇笑道:“怎么不能是我?”
杜千吾有些急了,他腾的坐起身来,桃花眼滴溜溜瞧了瞧何欢身后,压根儿没瞧见人花娘的影子,“不是,咱这是在花楼啊,没花娘妓子还玩个什么劲儿啊?我刚刚选的那小姑娘呢?”说着,就欲翻身下床,却不想被何欢一把扭住手臂反握与背后,何欢那张平日里寡淡斯文的脸逼近杜千吾,幽深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你看,玩我怎么样?”
时间仿佛停止了那么一瞬间,杜千吾瞪大眼望着眼前男人的俊颜,看着他似笑非笑地样子,心跳忽然不受控制地乱了起来,这、这、这!
这厮是在诱惑他?!
他杜小爷也承认,几乎没怎么近过男色的他,在上次不小心尝过何大公子的滋味后,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儿上瘾,真是只是一丁点!但那也不是代表说他从此就抛弃姑娘家的柔香软玉,转而好男风了啊!
杜千吾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拼上七成的意志力才把自己的脸偏了过来,远离那勾人的深渊,“你、你别胡说。”
他娘的,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哑?!
何欢低笑,对着他丰厚的耳垂吹了吹气,“我没胡说,怎么,小都尉不敢了?”
杜千吾身子颤了颤,背脊处升起一股酥麻,耳朵脖颈也开始微微泛红,他硬着头皮道:“谁、谁他娘的不敢!你、你先松开我!”这样也太丢人了吧,叫嚣着说要玩人家,自己这会儿竟然还被人给控制着!杜千吾生平第一次如此悔恨没有好好练好功夫,以为手无缚鸡之力便是最大的美德。
美德你大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衫渐渐被这个一脸斯文的男人扒去,杜千吾满心的想骂人,他不服气地扭蹭着手腕,却无奈手腕处被他绑的太紧,压根儿挣扎不开。
杜千吾有些丧气地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我说,你能不能把我手松开啊,这样我怎么让你舒服啊。”说着,他还抛了两个媚眼,满脸邪恶的暗示。
何欢边压制着他乱踢蹬的腿,边慢条斯理地一件件给人脱衣服,闻言,他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你要是不行,就我让你舒服吧。”
杜千吾大脑空白了一瞬,惊疑地望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何欢忽地冲他一笑,斯文俊俏的脸庞顿时粲然起来,明媚的笑意刺得杜千吾一时有些怔忡,可那人说的话却让他身子一冷——
“干你。”
何欢嘴角噙着笑,望着□躺在自己身下的杜千吾,手掌上下抚过他光.裸细致的身体,见他满脸恐惧地望着自己,心里忽然掠过一丝不忍,却仍然开口调戏道:“看不出,小都尉的身体包养的竟如此细致,跟个姑娘家似的。”
杜千吾浑身颤抖,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这是上了贼船,而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金钱豹!看着无害,可实际上他心里可记着仇呢!他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身子,两人此时的样子,他虽觉得自己很是难堪,却还是不由得有些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