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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万花筒_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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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石笑了起来,“没什么想说的。”他停顿片刻,道,“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只是有些事情注定了没办法理解而已。

  阮南烛说:“我其实挺幸运的,家里人一直觉得我疯了,还想把我送到国外去治病,但是也没有勉强我。”

  说到精神病,林秋石就想起了易曼曼,易曼曼几乎是黑曜石里的典型了,家里人一直觉得他在发疯,是个神经病,甚至企图强行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和他比起来,阮南烛的家人的态度简直对比鲜明。

  “是啊,在外人看来我们可不就是神经病么。”林秋石无奈道,“发了会儿呆就又哭又叫的。”

  阮南烛说:“我已经四五年没有回家了。”

  林秋石看着他,知道阮南烛话语中隐藏的意思,果不其然,阮南烛又缓声道:“联系没那么密切,真的失去的时候,也不用那么伤心。”

  林秋石哑然失笑:“那可不一定。”他想到了当初他们马上要确定关系的时候,阮南烛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此时想来,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在作祟。

  只是此时他们都足够坚定,可以成为对方依靠的支柱。

  进门前半个月,别墅里都在狂欢,一群人每天聚在一起喝酒,闹的很晚。

  这种狂欢之下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却在某个夜晚突然爆发出来,那天别墅里所有人都在哭,陈非,易曼曼,卢艳雪,还有叶鸟。

  叶鸟说:“林秋石你个小王八犊子一定要出来啊!!”

  陈非说:“阮哥我等你们出来。”

  易曼曼和卢艳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说不出话来。

  林秋石被弄的眼眶也有点湿润,只有阮南烛依旧心硬如铁,道:“这不是还没死呢么,哭什么哭?”

  “呜呜呜呜。”但喝多了的大家完全无视了阮南烛的话,继续发泄着心中不安的情绪。

  林秋石躺在沙发上,被酒精侵蚀的脑子一片空白,但即便如此,他却是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有人在乎他的生死,有人关心他的存亡,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是如此的让人感动,甚至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

  大家哭着,闹着,屋子里乱成一团。

  阮南烛走到了林秋石的身边,坐下,然后把林秋石抱进怀里,手指点着林秋石的耳朵尖,他说:“你的耳朵像精灵一样。”

  林秋石傻乐着看着阮南烛。

  喝了点酒的阮南烛也格外好看,他的冷淡的神情被微醺的神情冲淡,眼眸之中波光流转,嘴唇是红色的,带着些许湿润的水渍,看上去格外的可口。

  林秋石伸手摸了摸阮南烛那浓密的睫毛,笑道:“好长。”

  阮南烛垂眸看着他。

  林秋石靠在阮南烛的怀里,感受着对方肌肤的温度,他说:“我以前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但是现在……”他眉宇间透出些许哀愁,“我想和你白头偕老,这样想会不会太贪婪?”

  “不。”阮南烛说,“每个人都会这么想,这是正常的事。”他凑到了林秋石的耳边,亲了亲林秋石的耳朵尖,声音暗哑,“我也如此。”

  林秋石闻言露出灿烂的笑容,他道:“那真是太好了,你害怕吗?”

  阮南烛道:“曾经怕过,但是现在已经不怕了。”

  他们拥有了彼此。

  林秋石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说:“我也不怕。”

  他们凝视对方的眼睛,随即默契的露出笑容,阮南烛把林秋石抱了起来,直接上了二楼。

  叶鸟见两人要走,喊道:“这就走啦?还没喝高兴呢……”他说完话脑袋被陈非拍了一下,陈非说:“年轻人,清醒一点,人家可是在谈恋爱。”

  叶鸟:“……”这里对单身狗真不友好。

  那是如同末日狂欢般的十几天,在离二十七号的前一周,大家的情绪又逐渐的平静下来。

  阮南烛找到陈非,开始交代一些事情。

  陈非起初有些抗拒,但阮南烛说了一句话让他平静了下来,他说:“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出来,如果我走了,你得让黑曜石继续维持下去,他们还在,你要保护他们。”

  陈非这才勉强同意。

  和阮南烛不同,林秋石没事情做,就去帮卢艳雪做饭。

  卢艳雪表情一直很低落,她想要勉强打起精神,但林秋石却看得出她连笑容都很勉强。

  林秋石看着她这样子也觉得心疼,便委婉的表示,不想笑就别笑了吧,他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卢艳雪听到这话,却是再也绷不住,扑进了林秋石的怀里嚎啕着哭了起来,她说:“我没办法去想,我没办法去想你和阮哥都不在了的样子,我不敢去想你们出事……”

  林秋石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安抚一个崩溃的小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卢艳雪哭的不成样子。

  三月二十五号,程一榭回来了,他的回归让所有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喜悦之下又带着浓浓的担忧。

  程一榭高了,瘦了,两年的时间,已经完全长成了成熟男人的模样。

  他知道林秋石和阮南烛进门的时间,所以这次前来,大概也是担心这是最后一面。

  一群人没敢聊旧事,只是问程一榭两年间过的好不好。

  程一榭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但林秋石却注意到,他的颈项上多了一根项链,这项链林秋石曾经在卓飞泉的脖子上见过……

  “卓飞泉呢?”阮南烛问出了林秋石想问的问题。

  “他死了。”程一榭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死亡已经没办法给他带来任何刺激,“去年走的,没熬过第十扇门。”

  阮南烛便不再说话。

  程一榭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便起身要离开,卢艳雪问他为什么不回来,他却是笑了笑,嘴里吐出三个字:“我不配。”

  林秋石听着这三个字,心脏跟被针扎了似得疼,他看向阮南烛,却见阮南烛嘴唇抿出一条紧绷的弧线,没有说出任何挽留的话。

  程一榭离开后,阮南烛才说:“走捷径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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