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许晓橙在下楼的时候问了这么个问题,“祝萌姐,我每天都好害怕。”
“快了。”阮南烛说,“再熬两天吧。”
许晓橙神色憔悴的点点头。
林秋石看着她的模样,倒是有些好奇起来,阮南烛说过她是接的活儿,在现实里还是个大明星。只是不知道阮南烛是用什么方式接活,又是如何和许晓橙接上线的呢。
“到了。”就在林秋石思考着问题的时候,他们却已经到了四楼,但他们刚离开四楼的楼梯间,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这腥味实在是太浓郁,即便是鼻子不敏感的人恐怕也能闻个一清二楚。
“什么味啊,好恶心。”许晓橙捂着鼻子,用手扇了扇。
“血的味道。”林秋石对这味道可以说很熟悉了,他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那扇住户。
“卧槽。”在看清楚了那住户的状况后,林秋石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声脏话。
只见那扇住户的门大开着,门口洒满了鲜红的血液,血液呈现出喷射状,此时已经凝结在地面之上。
三人都没说话,迈步走到了那住户门口。
“有人吗?”林秋石不抱希望的在门口叫了一声。
如他所料的那般,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他跨过了鲜血,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发现整个房屋都黑洞洞的。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用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了一下屋内。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围观的光线照出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时,林秋石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死了。”阮南烛迈步进了屋子。
这屋子所有的窗户都用木板封死了,看不到一点光线,屋内还算整洁,屋子的主人便是前几天给他们开门的那个青年男人。
此时他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特征,尸体瘫软在沙发上,头朝上,面部表情非常的惊恐。
“眼睛被挖了。”阮南烛说。
林秋石走到了阮南烛的身后,朝着那尸体看了一眼,发现男人的眼珠子没了,只留下两个血糊糊的大洞。这让他想起了被凿碎了头盖骨的曾如国和被挖去了骨肉的钟诚简。
“为什么会突然就死了?”林秋石说,“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阮南烛没说话,去附近的墙壁找到了屋子里灯光的开关,按下之后,头顶上的灯亮了起来。
“窗户上也有血。”有了充足的灯光,观察起来就简单了许多,林秋石注意到了屋子里的一些异样情况,他看到封起来的窗户上面全是鲜血,这些血液应该不是死者身上的,因为他离窗户至少还有两三米的距离。
“你还记得他们门口有血么?”阮南烛说,“之前我觉得那些血可能是辟邪的,现在想来……”
“是有人想杀他们?”林秋石恍然大悟,“有人故意在他们的门口泼血?”
“嗯。”阮南烛点头。
“这人是替唐瑶瑶死了么。”林秋石又想起了什么,唐瑶瑶身上也沾了血液,但是她却平安的活过了一晚上,他本以为是她逃过了一劫,却没想到下楼后看到了另一个死者。
“应该是。”阮南烛道。
“我们再去一楼看看吧。”林秋石想到了楼下那个老奶奶,想知道那里的情况。
“走。”阮南烛赞同。
他们离开了四楼,去了一楼,在一楼看见了紧闭着的大门。果然如阮南烛推理的那样,一楼的门虽然关着,但是也出现了一些新的东西——门口被泼了新鲜的血液,这些血液甚至还没有凝固,乍看上去简直像是刚弄上去的。
阮南烛伸手敲了敲门。
他们本来都没指望里面的人会回应,谁知道片刻后,那老人家居然真的给他们开了门。她半眯着眼睛,用浑浊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三人,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林秋石不用听也知道,她一定是在重复那一句话:“我吃过了。”
之前他一直没太在意老太太重复的话,现在想来,这句话却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她会一直重复吃过了,是谁要给她吃东西?吃什么东西?而她虽然老糊涂了,却还是条件反射的一直拒绝。
“老太太,您不想吃什么?”林秋石发问。
这个问题问出口,那老太太竟是沉默了两秒,随后用沙哑的声音道:“吃过了,蛋糕吃过了。”
林秋石:“……”
“不吃了,不吃了。”老太太口齿不请,便要抬手关门,阮南烛却伸手拉住了铁门,温声道,“老人家,今年的生日聚会,你不去吗?”
老人听到生日聚会四个字,身体竟是抖了一下,浑浊的眼神透出怪异的神色,片刻后才道:“不去不去。”
阮南烛道:“为什么不去?”
老人道:“去的还没回来呢,我要等他们。”她念念叨叨的说完了这话,便又开始重复不吃,无论阮南烛再问什么都问不出别的东西。
无奈之下,阮南烛只好松了手,让门关上了。
不过虽然只是寥寥几语,却已经证实了他们的猜测,这一栋楼之所以空了果然是有原因的,而其原因,似乎就是十四层楼里三胞胎姐妹的生日。
“参加生日的都没有活下来?”林秋石分析着,“可是这个世界对我们的要求就是等待七天,在七天之后参加她们的生日,这不是悖论么?”
阮南烛道:“门的世界不会设置死局,参加生日或许并不是死亡的必要条件。”
“那是什么?”林秋石蹙眉。
“暂时还不知道。”阮南烛道,“只能等着。”
他们一边讨论,一边回到了十四楼。
林秋石进门就看见唐瑶瑶神情冷漠的坐在沙发上,张星火在旁边脸色也不好看,两人见到他们回来了,没打招呼,甚至连说句话的意思都没有。
“出什么事了?”许晓橙怯生生的发问。
“没事了。”唐瑶瑶说,“刚才那个姑娘来找我们麻烦。”
“找你们麻烦?”阮南烛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