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么么哒,一个萌萌哒,就没一个正常的是吗……
周子媛勉强笑了一下,说:“你说得那么暧昧,引起了不少误会。”
百里信安没心没肺地挥挥手,转身坐回去,半晌才回头:“她不会真的跑去跳楼吧!”
“摸不准。”周子媛面无表情地抄起了旁边的园艺剪刀来,对准了窗边那没有开放的昙花,绽开了一个诡秘的微笑。
百里信安吓傻了。
“姐!周姐!你是我亲姐!放下剪刀!以花为本,一切好商量啊!”
养育了那么长时间就为了在深夜看一次昙花开放,要是被周子媛一剪子戳下去……她估计得流着宽面条泪儿立个坟冢,开个玩笑嘛老周要不要这么狠毒?
于是周子媛举起剪子来:“叶锦在,你的花儿就安好。”
“叶锦如果不安好了,这朵花儿就跟着我一起下监狱是吗?”百里信安舍身护花,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看起来惹人心疼,也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这女人是蛇蝎,外号也叫蛇蝎。
小白花永远都不可能身居高位,即使有,也是在虚浮之中,由空虚来衬托。
“不,你们下地狱。”
“……”
“你很有自知之明的。”周子媛放下了剪刀,“虽然据我了解,她应该不会跳下去,但是我刚刚说的话应该成立,真的你别这么看我,万一我又没忍住拿起剪子真的让你的昙花横尸当场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在复杂的诸多情绪中把自己默许在了暗处,旁观者席位,又看了看忐忑不安咽唾沫的那位蛇蝎。
“下午姜纯会来拍一组片子,我想直接签了她,明天的秀场在城南那边地儿,不放心你可以亲自来监督。”周子媛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完,瞥见百里信安狡黠的眼神,带着些意味不明的隐喻。
觉得分外不适,她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
“没什么的话我就先走了。”她转身,手里拿起剪子,忘了放下。
百里信安观望她的背影觉得这女人是要提着把刀出去杀人,越看越像,甚至心里都放着大漠风声呼啸的背景音乐。
良久,她站直了身体,右手指腹不自觉地刮着鼻梁,如果真的签了姜纯,事情就好玩许多了,如果,就算,无论是,爆发怎样一场撕逼大战,她也可以给自己的生活润色润色。
人如果不是为了利益而活下去,就是为了爱,否则就是行尸走肉。
她记得那年,她看着姜纯的眼神,那双褐色的眸子有着格外漂亮的神采,像是完全没有经过那件事情一样,然而她能随时摆出来木偶一样空洞的脆弱的神情。
姜纯对她说:“我才不后悔呢,冲出去的那一刻我就想着能保护她我就安心了。”
“但问题是她不爱你……”那时候自己穿梭在好几个病房,看望几个不同的病人。
“没关系,我爱她,和她无关。”
姜纯的笑容飘忽得很,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薄雾,她站起身来拉走百里信安,急促地说:“在她醒来之前我得走了,你说我做什么好?”
“做模特怎么样?”她故意这么说,“身材好脸蛋好,气质也比较突出,不过带你入圈有个条件,你知道有人有关系这条路就比较好走吧!”
“什么条件啊?”
“把你自己交出来。”她轻声说着,上下打量姜纯,姜纯当时想把这颗脑袋塞进臭水沟里呵呵两声:“又不是不做模特儿或不i熬了,我又不是鸡,干嘛潜规则你。”
而姜纯消失的这几年,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潜规则三个字,而不久之前姜纯又来找她了,她说:“周子媛离婚,蠢蠢欲动的不只是殷清司,还有我呢,况且说应该有个人在我前面掰弯了她……咳咳,我写不出什么好文章来靠近她,所以来潜规则你,让我做你模特儿……哎,你要嫌弃我,就直说,我保证不嫌弃你。”
“……你还没死心?”
“心若在,梦就在,好歹我也风风火火闯过顺化闯过定棉来着。”姜纯一拍胸脯,一脸豁出去的模样,“虽然对周子媛不太忠诚但是手段都是浮云了,那年那件事儿以后我也就看开了。”
“……我嫌弃你怎么办?”百里信安皱起眉头,姜纯还是如以前那样大大咧咧,怎么看都得头上扎块儿毛巾唱着“套马的汉子我威武雄壮……”
“……”姜纯也没话了,好长时间了才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你默认了啊,这事儿你就得答应帮我了啊哈哈哈!人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她被这女人的厚脸皮深深折服,甘拜下风,五体投地,但还是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把姜纯塞进了另一家公司,谁知因缘巧合,周子媛要再把她签回来。
老周……自作孽,她可就不管啦,等着看好戏就行。
保住二,留住一,发展三四五六七。
发展才是硬道理嘛!她一笑,等着看几个女人一台戏。
老周光明正大地旷工了,遇见几个比较熟悉的人,打了个招呼,马不停蹄直接奔去了风语文化,在那高大建筑下面端详老半天,没找到女青年想不开自杀了这种消息,当场嘲笑自己神经兮兮的居然会担心这个。
掏出手机来给叶锦打电话,那边的“已关机”让她又皱了皱没,身后是无数停车位,银白色栏杆还有寂寞的麻雀,有几个司机样的男人蹲在一边的花坛旁边抽烟,车子开走又停下,有人总是步履匆忙,也有以前的下属认出她来,和她说些话,她总是那样微笑着,像是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情绪。
殷清司看见她,形单影只站立,身材瘦削,他脱下风衣来,急走几步,搭在她身上:“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单站着做什么?还穿着这么高的鞋子不会不舒服么?”
礼貌性后退了几步,扯下风衣来递给了殷清司:“不用了谢谢,我走了。”
在关心我,也不会获得什么爱情的好吗……敬重和爱完全是两码事好吗……而且自从看见你某些照片之后我对你的敬重也直接上西天了好吗……
她的笑容很是疏离,刻着一脸的“我嫌弃你”的字眼。殷清司不是瞎子,把风衣搭在了臂弯,“想去哪里,我送你。”说着回望了一下,静了一会儿,反过身来对着周子媛欲言又止的那张脸,温和地笑了一笑,“睫毛膏沾到了鬓角,化妆太着急了……”
周子媛当时就吓得不得了了,这样的话形象毁成了什么样?怪不得百里信安笑得那么奸,但是她记得自己的妆面很干净啊难道说是后来蹭到的?
指了指右眼:“这里?”
“不是。”
“这里?”
“也不是,算了,我帮你弄下去。”殷清司微微俯下身子,侧过脸来凝神静气地对着她的眼睛发怔,伸出手来,四指朝外,拇指轻按鬓角,那里根本就干干净净,象征性轻抹了一下,手指上传递来冰凉的触感,让他一瞬间着迷,手的姿势看起来像是捧着她的脸。
周子媛觉得殷清司靠得太近了,十分不舒服,往后退几步:“好了没?”
“嗯好了,你们女人的妆容就是麻烦。”殷清司故作无奈。
叶锦的脸在不远处皱成抹布,在她的视角来看就像是看见了两个人在接吻,动作亲昵。
踏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