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范汝为大喜抱拳:“属下……”他猛地瞪眼愣住。
“卫师?”
范汝为没有料到国师竟会和宗主同至,一时激动,右拳“砰”声砸在左胸上,行了个重重的军礼。
“麾下南洋水师都统制范汝为参见国师!”
李允沉目:果然是她!
***
“宗主,属下先行告退!”
李允躬身长揖,准备退出舱房。
他和范汝为虽然同属名花流,但各有各的地儿,按宗主定的规矩,该知道的当知道,不该知道的绝不可掺和;况且有卫国师同行,谈的事儿必会涉及朝事,这就更非他该知晓的职权范围,自然要回避。
名可秀却叫住他,微笑一拍手。
一袭黑衣劲装的铁丑从舱房外应声闪入,依然脸戴面具、目光冷淡,手上却抱着一个丈余长的红檀盒子。
“慎言,听说你家小女即将及笈,希望这份礼物她会中意。”
李允心中惊讶,接过铁丑手中的长木盒,暗暗忖度宗主送这份礼物的用意,躬身谢道:“小女不过一无知稚女,竟劳宗主如此费心,属下不胜感激!”
名可秀笑容带着意味,“你家女儿明慧,人如其名,灵慧明敏,我很是喜欢。慎言若得闲,不妨多带她去临安玩玩。”
李允心头又一震,端谨应道:“是!”
卫希颜目送李允背影,心道有趣。可秀见过范汝为后,必会再单独见李允,这礼物何时不能送,偏要当着范汝为的面送出——这其中必有机巧!
莫非李允和范汝为这两人私下有着什么勾连,可秀借机敲打不成?
卫希颜眸光斜扫范汝为,见他摸着络腮胡子若有所思,目光闪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
名可秀却适时打断他,“志和,国师百忙中抽身前来,就是要看你的收获。志和,你可别让国师失望……”
“绝对不会!”范汝为被宗主怀疑的眼神刺得跳起来,转身“哗啦”展开随身带来的海图,指着右下方被圈起来的一个醒目红点,“卫师,宗主,你们看……”
“这就是麻逸!”
“……遵照卫师的吩咐,为了不引起岛民的怀疑,我们仅去了一艘两千石的小战舰,扮作商船,带着丝绸、陶器、瓷器等一干货物登了岸……那岛上的蛮族看见我们喜出望外,一个个叽哩呱啦、手舞足蹈的,那头脸手脚都黑得跟炭一样,浑身上下只有牙齿是白的……”
范汝为说到这哈哈大笑,全然忘了他方才想向自家宗主说什么话。卫希颜暗自摇头,心道这范胡子又上了当,被可秀存心岔走话题还不自知。
不知这范胡子原本想说什么……难道会是一桩让可秀无法明确表态或拒绝的事儿?
卫希颜这心思只是一闪便过,目光凝聚在海图上,在“麻逸”的地名下标注着四个字母,“Mait!”——黑人的国度。
“岛上住的都是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