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又不傻,他哪里相信,借书把人接自己家里?呸,这分明就是想打着借书的幌子来玷污民男!
尚小浩似乎还想给自己解释什么,但是浩子已经一把把他拎出去,回头不忘警告肖志行:
“下回别叫我看见你单独跟我弟呆一块儿!”
肖志行装傻:“我跟我自己的学生在一起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了?”
尚小浩刚把头伸过来想说些什么,浩子把弟弟往身后一拉,拿门板儿似的身体挡在前头,指着肖志行,那手臂上的腱子肉让肖志行不由地心里一颤。
“老子也是道上混的,你那么点儿色心思别当老子看不懂!”
肖志行先是一愣,随后低下头轻咳一声,依旧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口口声声:“你误会了”、“没这样的事儿”、“你想多了”。
浩子还是将信将疑,这俗话说的好,不怕流氓凶,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肖志行万一真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自己那纯的跟白开水似的弟弟还不给生吞活剥了?
浩子哼了一声,说了句:“最好是这样。”就把那还不知云里雾里的白兔弟弟带跑了。
肖志行眼睁睁看着到嘴边上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回想起那人的哥哥似乎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便觉着格外泄气。
再说那尚小浩叫他哥拎回家之后,还傻乎乎地弄不清状况。
“哥,你生那么大气干嘛?肖老师就是借我两本书而已。”
浩子拿手指戳他脑门儿,“我说小浩,你啥时候能长点心,也好叫我少替你操心……哎……算了,我也说不清,你问问你郝健哥那肖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郝健哥哥,肖老师人他怎么了啊?”
这郝健本来还挺正常,一听“肖老师”三个字立马不淡定了。
“阿文他哥……就你们那肖老师,靠,真他妈不是个人啊!”
尚小浩急了,“他……他做什么了?”
“他……他……哎!”郝健痛苦地捂住脸,幽幽道:“他真是抠得丧尽天良、惨绝人寰呐,上回说他家煤气打不了了,管我借去一包火柴,到了今天还没还,只要一想到我那包还没拆封的新火柴,我这心里就直淌血啊……”
浩子抚额,凶道:“没叫你说这个!说他玩弄学生感情那件事儿。”
“哦……”
郝健深吸一口气,眨巴几下眼睛,好容易才从痛失一包火柴的悲情中缓过劲儿来,说:“要说这事儿,其实我也是听我家阿文说的。这肖志行过去在外国教书那会儿风流得很,就爱玩年纪轻、长得白净的中国男孩,要是对方不从,他就拿挂科威胁人家。据说被他玩过的男孩那是一打一打的,结局都特惨,不是痴呆就是瘫痪的。”
郝健跟肖志行的仇恨那是又来已久的,此刻忍不住加油添醋,前半句说得还挺客观,后面那半句其实都是他胡诌的。
可这话听在尚小浩耳朵里却格外受用,回想刚才楼上发生的几段对话,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怜巴巴地扭过头问浩子,“哥,那他要是也拿挂科逼我可怎么办?”
浩子拍拍他的肩,“没事儿,有哥在,他要敢逼你,哥肯定替你收拾他!”
郝健在一旁心里偷着乐,暗爽道:“收拾他,收拾他……”
后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浩子就让他弟留在自己这儿睡,明天再回学校。
可怜小兔子显然是受了惊吓,人还一抽抽地直哆嗦,毕竟是正常性向的简单孩子,确实打死也想不到长得一表人才的老师居然对自己有那么龌龊的想法。
肖志行后来明显的感觉到尚小浩在躲自己,除了上课的时候,其余时间都找不着他,偶尔在教学楼了遇上了,也只是低着脑袋打声招呼而已。
他忍不住了,某个下午又在教学楼里遇上了尚小浩,那人还是打了招呼就想跑,他眼明手快一把把人拽住。
“尚小浩,你跑什么?”
“我……我……老师,我还有急事……”尚小浩支支吾吾地说,连看都不敢看肖志行一眼。
“什么急事,过来我问你,上回你管我借的书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尚小浩赶紧摇手。
肖志行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把人放了,又说:“我看见你交了ACM竞赛的报名表,下午记得到我这儿做培训,还有,培训的教室改了你知道吗?”
尚小浩惊异道:“可我报的是李老师那班!”
“李老师他们班人满了。”
“啊?”
其实李老师那班人没满,这不过是肖志行的借口,那会儿他见了尚小浩的名字出现在老李培训课的名单上时心里就不爽,找老李一沟通,说尚小浩这孩子挺聪明的,自己想挖过来,李老师毕竟是老教师就没跟他斗,把人让给了肖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