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前些日子沈蓝波发送的,凌寒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他的手机几乎很少用到,所以有时候他看到沈蓝波的短信时都是两三天後了,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很少回,而沈蓝波即使不回也发的很欢乐。
最後一条短信已经是20天之前了,凌寒愣了一会儿,慢慢编辑了一条“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钥匙放桌上了。”。
可是他没立刻发送,而是瞪著这条短信发呆,心里有点儿烦躁,这话怎麽看都像是欲盖弥彰的,已经闹成那样了,再联系反倒显得自己黏黏糊糊的。
他摸摸鼻子,最终还是关掉了短信界面,於是那串蓝色海洋与间或的黄色小鱼里又夹了一条银色,森冷而充满……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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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蓝波又做梦了。
他知道这是梦,这有点儿神奇,做梦的时候我们一般都不知道那是梦境,可是他知道,固执地知道,因为他又看到了凌寒。
凌寒已经离开了,再也看不到了。梦境里的沈蓝波泫然欲泣地想,现在他看到的凌寒就是回忆。
这个回忆有点儿难受,他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和凌寒并排坐在门口的草坪上,两人的膝盖碰在一起,亲密又温暖。
“我会的。”那时候的凌寒理著短短的板寸,露出青色的头皮,他的脸还没长开,一团稚嫩,清晰的就是那双乌黑的眉毛。
小小的沈蓝波穿著黑色小西装,打著红色的领结,表情蛮横又严肃:“我也会的。”
他们正瞪著草坪里的那些花儿,暮春的时候,沈家的大院里堤草飞莺,花繁蝶乱,沈蓝波细致地向凌寒炫耀著他的生活,关於那些玩具、模型与书籍,他骄傲地向凌寒展现他家院子被花匠呵护的美好的花朵。
沈蓝波雪白的小爪子揪著凌寒的一根手指,一脸不服气:“你怎麽会的?”
那时候凌寒刚刚住进沈家,贫穷的孤儿给小沈少爷展现了新的生活,也激发了他那颗敏感骄傲的心,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嘲笑打击著凌寒。
“开心里面有个花园,我经常帮忙。”凌寒低下头回答,开心是他住的孤儿院的名字,可是显然那里的孩子并不会多开心。
沈蓝波更加严肃,反复强调起来:“你那里面的花朵和这边是不同的,你不会种!”
凌寒对著气势逼人的小沈少爷点头,有力地:“嗯,我不会。”。
小小的沈蓝波高兴起来,兴奋地宣布:“爸爸新买了模型,我教你去玩。”
小沈少爷拉著凌寒上楼,他们的手搭在一起,沈蓝波的手白白小小的,拉著凌寒的时候却握的紧紧的,拖著凌寒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