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沈家呆久了,凌寒还是养成了有钱人的习惯,忧郁、不安甚至是空虚,还是很想知道为什麽那些人可以活得那麽高兴。
现在想来其实真的简单的很,贪心是无止步的,饥饿的时候想著要吃饭,吃饱了却又渴求精神的享受,在孤儿院的时候,只想吃饱,到了沈家又渴求爱意。
“我选择了靠近卢旺达最近的坦桑尼亚。”凌寒给沈意倒了一杯酒,红色的酒业晶莹剔透,浓郁的酒香散开来,优雅而芬芳,“我只是看看,可是到那我才发现,旅游也可以很苦的。”
“他们缺乏医生,极度缺乏,疾病却肆行,甚至艾滋病的比例都非常高。”
凌寒歪头想了想,好像在回忆,又好像在组织语气:“我生病了,可是我找不到地方治疗。”
他把裤管往上拉了一截,慢慢露到了膝盖,上面都是粉红色的新肉,纠结地凹凸出来,一看就是受过伤:“其实只是普通的摔伤,可是那里的医院实在不能称为医院。”
凌寒笑笑,“耽误了些时间,我差点站不起来。”
沈意从凌寒伤口露出来就在蹙眉,这时才抽空抬头瞥凌寒一眼:“你们是不是觉得受伤很好啊?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
孩子的伤,总是能痛在父母心里。
“知道啊。”凌寒吐气,“所以我很担心啊,爸你没有什麽要说的吗?”
绕了半天话题又回到了原点,沈意咬牙,这麽拙劣的询问方式,他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这让他有点儿颓废。
“还要等详细调查的。”沈意叹气,“又没出来正式报告……”
“我不是问那件事。”凌寒打断他,“我只是想知道,沈家到底有没有家族遗传病。”
沈意张了张嘴巴,凌寒迅速截断:“我听到医生问你了,你真不知道?”
“好吧。”沈默半晌沈意也没讲话,凌寒站起身点点头,“那麽,要麽是真的没有遗传,要麽……小沈不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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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黑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却迅速愣住了。
“怎麽了?”沈蓝波坐在床上怯怯地看著凌寒,他手脚修长纤细白皙,只穿著睡衣坐在暖气十足的屋子里,依旧精致的有点儿像娃娃。
凌寒把吊灯打开,刚才沈蓝波只开了壁灯,他在外面没见到光影,还以为沈蓝波睡了,现在有点儿尴尬,他以为睡著的人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