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沈蓝波,後者已经梳洗好了,换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俊秀的脸上不高兴的时候都是好看的,在自己的角度看来高大如神祗。
你不过仗著我喜欢你。凌寒捏紧了拳头,可是就是因为自己喜欢,对方永远站在不败之地。
″你真不去?″
凌寒点头,考试完的後一天肯定是发卷子评讲什麽的,他都没考,何必去丢人,还不如踏实把病养好。
沈蓝波再次伸手过来,凌寒又轻轻避开了,这次嘴里有了解释:″感冒会传染的。″
他不喜欢看沈蓝波生病,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替沈蓝波痛替沈蓝波生病,甚至愿意愿意用折寿来换沈蓝波高兴。
他这麽想,沈蓝波却误会了:″明明是你先生病的,你还怪我传染给你?″
″你……″
这人讨厌死了,亏他还起了点怜悯之心,沈蓝波冷著脸离开,把门甩的劈里啪啦,蹬蹬地下楼走了。
凌寒的话说了一半,面前就只有一片清冷空气与楼下大门甩上的声音了,於是那剩下的话也就只能落漠地在空气里飘了。
″你也不去好不好?″
凌寒倒在倦倦地枕头上,把这哀求又重复了一遍,可惜并没有人听见。
楼下关门的声回荡了片刻,却在凌寒的脑海里反复了几次,满脑子都是沈蓝波甩门而去的样子。
脑袋胀胀的痛,可是已经不想睡了,睁著眼茫然地看著天花板,觉得天地都安静了。
阳光静谧,他躺在这就像一个游荡的孤魂,没有人记得他,也没有人想要陪著他。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凌寒安慰自己,从出生就被抛弃不是已经习惯了麽,总是一个人其实也没什麽不好的,最多就是寂寞了点。
他这麽想著,却感到眼睛里热热的,於是把头埋到枕头里低低地骂自己懦弱。
他总是这样,要求自己坚强,要求自己有担当,可是他总不记得,其实他和沈蓝波一样大,都还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