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劲十分轻柔,在那谁眼里就像是在调情一样,老大的不高兴。
于是出来时,巫伤命用力捣着药杵,不肯看荆衣一眼。
荆衣早就习惯了这个人的小心眼,最开始认识时,谁会想到这个神医居然是个醋缸,以至于现在见天泡在醋坛子里。
想到这里,荆衣心情大好,下楼去招呼生意,把巫伤命晾在了一旁。
劫持
大年夜,殷承煜很知趣地没有多麻烦别人,早早离开席回房了。
算着日子,竺儿往返一趟青城山也大概能回来了,他不由地勾起唇角,连疗伤时的疼痛也好忍了一点,待内力缓缓冲过闭塞的经脉后,他已经是大汗淋漓。
这样的日子,他自然是不好再叫荆衣来伺候沐浴,所幸屋里早就备好了温水,也就凑活先擦洗一下。
半夜时,邻家还有孩童燃放烟火,虽然门窗紧闭,仍是能听到噼啪的爆竹声。
他脱了上衣,拧干毛巾擦洗,小心地避开了身上的伤口。
一面擦,一面就有些感慨。
他这个人,十分舍不得在自己身上留下伤痕,包养很是得当,如今这一身烫伤,倒是不知能不能去掉伤疤了。
热毛巾捂住肩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浑身一颤,硬是扶着脸盆架,才好歹没有倒下。
殷承煜站定了许久,才缓过来,从容地把手巾丢到脸盆里,低哑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本是紧闭的窗户忽然弹开,一条黑影倏忽窜进来,远远地看着殷承煜。
殷承煜展颜一笑,顺手披上外衣,一面系衣带,一面低声道:“阿卿,你来了。”
林之卿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窗外一阵冷风袭来,让殷承煜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便略带歉意道:“我冷的很,先上床了。”说着,自己钻进被窝里,长长地舒口气。
“青城派的人呢?”冷不丁地,林之卿问道。
殷承煜一怔:“什么?”
夹着一阵冷风,一柄匕首逼到他颈间:“不要装傻,说,青城派的人去哪里了!”
殷承煜苦笑:“阿卿,你到底在说什么?”
黑夜中,烛火不明,林之卿一双眼睛却是燃着火焰,让殷承煜想到那一日的大火。
林之卿仇恨入骨,力度不稳地压低了刀刃,顿时划开了他的颈子,一线鲜血顺着刀刃滴下来。
“为何一夜之间青城派空无一人!”
殷承煜挑了挑眉,道:“你是怀疑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林之卿几乎是要戳进他的要害:“除了白衣教,还有谁会这样歹毒?”
殷承煜看了他一会儿,直把林之卿看得火大,才眨眨眼,笑道:“你猜对了。”
果然,林之卿闻言,刀刃已经刺进去半寸。
殷承煜低声呼痛:“阿卿阿卿,你慢一些……不然你这样杀了我,你师父师弟们的命,也保不住了。”
那匕首远了一些,殷承煜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些,抹了抹脖子上的血:“阿卿,你也知道,如今……我惶惶如丧家犬,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为什么?”
殷承煜一想,大笑道:“自然是为你。”他不顾刀刃横在颈上,直起身凑到他的脸旁边,吹了一口气,看他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点,继续道:“不这样做,你怎会乖乖来找我,嗯?”
“卑鄙!”
“对,我就卑鄙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林之卿气得手发抖,几乎控制不住情绪一刀宰了他。
殷承煜笑的得意洋洋:“你恨我对不对?我不介意你更恨我一点。其实,你心里也是在乎我的,所以你不舍得杀我,就算你的师门没事,你也不舍得,你心心念念不忘我对你如何,你越恨,就越在意。”
林之卿僵硬一下,丢开匕首,直接扼住他的脖子:“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