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是穆祁的凶器,身後是不容退却的桎梏,裴帝无疑腹背受敌,痛处更甚。
发红的眼眶立时泛出水雾,委屈一般在眼角汇聚,苍白的嘴唇在低喊之後重新抿住,彷似知道求饶亦是徒劳,索性放弃。
脑袋陷入漫天混沌,只有波波痛楚强烈提醒自己还是活著的,裴帝喉中隐忍不住的喘息里没有任何欢愉,仅有一种筋疲力尽的呼吸。
穆祁的长驱直入,已然教裴帝难受地仰起脸来,狭隘的视线里是老旧的房顶,裴帝漫无目的想著,眼前之景好像再怎样看都不会觉得这里是一处称作国子监的地方,然後又是片刻无语,纵容那凶器一下一下磨砺他的身体,却在忽然之间,眼界内的房梁剧烈摇晃起来……
「……啊!」裴帝惊异著喊道:「王兄,王兄!放开我……」
没有润滑的性物在顶到深处之後并无见缓,开始视若无睹的进行抽插的频率,裴帝全身在穆祁豪横的交欢下止不住上下摇盪,可底下那处相连的地方却如伤口牵扯一般而一阵阵带出痛楚。
就在裴帝急抗议连连,耳边骤然听见似有模糊的铃铛声音响了一下,那铃声彷若鬼魅,窜透裴帝耳膜,直让裴帝吓出一身冷汗。
身体一晃,那腿上绑著的银铃就跟著晃出清脆的铃音来……
裴帝意识被这铃声叫醒,脑子开始清明,他害怕这铃声若吸引旁人前来探看,这副模样若被撞见,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存!当下心绪激切,伸手便要去捂紧摇动中的银铃,但穆祁攫住裴帝伸出的手,扯过裴帝臂上半褪的衣袖盖上再绕到下层去,便如一道简易的枷锁,将裴帝两手给限制住。
裴帝焦急无比,又愧又恨的眼泪已然在眼角滴下,他抛却帝君尊荣的身份,低声央求著:「王兄,你放开我!待回宫去,你要如何我都依你!」
穆祁眼角斜斜吊起,似笑非笑,听著裴帝慌乱时总忘记自称为朕的时刻,冷漠吐出一句:「从来不都是由著微臣的麽。」胯下抽插不断。
裴帝听见穆祁回话,脑里登时闪过诸多关於他们的记忆片段,身体的疼痛一时间也教他忘却,可全身里里外外早是凉透了。
从前他们好似共有过一段愉快的岁月,专属於孩童的天真,如今回忆起,却宛若梦一场。
那铃声又随著男人的交合而摇响著。
裴帝的喉咙再也喊不出半句求饶的言语,而因著穆祁一句话,在心中傻傻地回覆著他:「王兄所言……甚是……」
千篇一律。作家的话:看肉肉的同时,亲们有没有发觉其实香香也想传达裴帝感人的情绪呢~~希望有人会喜欢这篇又肉又虐的文喔!!香香催票求收藏!!有什麽事都可以留言给我~我每天都会看的哦~下次见^__^备注:今天下午已经看过的亲们可以再稍微瞄一下~香香修改了几个句子,润个稿,通顺一些!
十四
在藏书阁别院,有一栋独立高楼,专作为典藏官方重要书籍之用,称作秘阁,秘阁为了防火防潮,墙面均以石料打造,其室内更为了能妥善保纯纸本,皆用铜制书柜防蠹。
秦琅抵达秘阁之时已是微喘,显然走得极其仓促,待门外侍卫通传入内,又费了一番时间,秦琅不时往身後看去,只觉这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等得他心急如焚。
秘阁除了国子监祭酒外,自是不许旁人入内,秦琅终获允许,被领著往秘阁内室走,很快便瞧见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方绍板著一张脸看他,方绍身後还有礼部侍郎董泰桢,董泰桢捧著一本史册端看,似是专注无比,孤傲的表情显得旁若无人。
秦琅心知此二人奉了圣命撰修大景国史,想著不久前在这屋里的还是他的恩师欧阳先生,现在却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心底登时有些惆怅,却又不愿教旁人察觉,於是装作自若恭敬,对方绍躬身道:「学生拜见祭酒先生。」
那方绍约莫五十来岁,双鬓华白,面颊凹瘦,此刻他微微觑著秦琅的眼色,教秦琅闭著眼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屑。
但秦琅此刻为救裴帝出水火,不得不硬著头皮,「陛下微服至此,要抽查修史进度,学生此行正是为了取大景国史过去。」
「什麽?!」
方绍闻言大惊,刷的一声豁然站起,正心想著裴帝怎忽然到了国子监,莫不是有什麽打算?旁侧的董泰桢倒是态度从容,眼珠子从书本上微微挪开偷瞥著方绍反应,却也没有说话。
秦琅不愿多言,直道:「学生不敢耽误陛下谕令,请祭酒先生将东西交给学生吧。」
方绍脸色一沈,垂眸看向身前石桌展开的书卷,秦琅以为桌上那便是国史,正要伸手去取,却猛听方绍一吼:「不是这个!」秦琅动作一僵,方绍已信手将桌上书卷掩上,转身自身後铜柜上取了另一本书册交给秦琅,低声道:「去吧。」
秦琅虽觉有些诡异,却也寻不出其中破绽,手里小心捧著史书,回身之际又悄悄瞄了那石桌上的书卷一眼,书名的地方还是留空的,看不出个所以然。
当即一声:「学生告辞。」也无暇细想裴帝以外的事,匆匆返回藏书阁。
只是屈指刚要叩门,秦琅便听见房里透出奇妙的声响,那声音似是猫吟,细碎而尖锐,陡然又听得间断铃音,更加以为是小猫身上配挂的铃饰,以为是帝君在狎玩什麽宫里的宠物,当下也无多虑,敲响了门。
扣了一声,房内的所有声响竟嗄然而止,秦琅又等了一下,没等到裴帝或穆祁的回音,猛然发觉自己竟是匆忙到忘了自报姓名,便急忙高呼:「下官秦琅,求见陛下!」
「……」
屋内依旧静寂,毫无回应,秦琅略微侧耳,想昭王的仆从都还等在外头,裴帝的车驾也在,不该是回宫去了,以为自己说得太小声,正要放声再喊,就瞧见眼前的房门终於开了一条小缝。
那门缝极窄,可秦琅还是瞧见了裴帝的脸,随即垂首告礼:「下官已将史册带来,请陛下阅览。」
可话说完後,并无听到任何回覆,秦琅心中一奇,微微抬头,才听见裴帝细微地:「……喔。」了一声。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