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那天夏景行穿得很正式,西装领带手帕,文质彬彬又潇洒凛然,郑昱眉毛一抬吹了口哨:“盖过主人的风头可不行。”遂走近把他头发揉乱,看看还嫌不够,又吻又咬把他嘴唇蹂躏得水润红肿,害得夏景行在车里捧了罐冰饮料敷了一路。
他脖子上的项链已经被没收了,当初郑昱给他的时候就说好使用期限一个月,如今一个月已过,夏景行戴着跟郑昱同款素戒走进正达贸易公司。
郑昱领着他在公司里走了一圈,逐一介绍每个部门,职能、负责人,分工明确秩序井然,可能因为刚经历完一场人事洗劫,如今留下来的都是郑派,大家都很和蔼亲善。
夏景行边走边看边听,郑昱见他两手空空没拿笔记本,问:“这么自信?”
“您以后便知道了。”夏景行笑着回他,倒是不谦虚。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秘书办公室,依然是那位美丽的长卷发秘书,再次见到夏景行她眼睛一亮,显然还记得这位律师。郑昱这样介绍她:“秘书,丁玲玲,公司元老,如果我和副总都不在,她有决策权。别被很傻很天真的名字骗了,她是这里无人敢惹的一号人物,你的工作交接都由她负责。”
郑昱从上个月开始戴着婚戒,他不说公司里没人问,如今夏景行出现明眼人自然知道是正主,美女秘书了然一笑,拉着夏景行手臂往里走:“你可算来救命了,这个月我都要疯了,快来快来。”又回头对郑昱眨眼睛:“不请客就没红包哦,老大真仁慈。不过你们照样欠我一份糖,记得不要阿尔卑斯。”
生活需要磨合,幸好他们已经磨合过了,像两个咬合的齿轮,从最初棱角分明锋芒毕露到如今彼此相依相偎。夏景行习惯了处理文书和数据而不再东奔西跑四处应酬,习惯了淡定地给肩上肚皮上不时出现的猫抓痕涂点酒精,习惯了做晚饭的时候总有那人无言的倚在门边看他陪他。他习惯了那人充满爱意的折磨,习惯了在那人手下求饶,习惯了在那人身下达到极致,也习惯了让那人在他身体里获得满足。
他学会了不再迷惑地做他自己,也学会了明白现在这样的自己。
郑昱也越来越明白他。这个人穿上西装是干练精英,工作的时候认真勤勉,私底下是脑抽欢脱的二货青年,脱了衣服是温驯性感的奴隶,对着茶茶是宠溺无度的猫爸,回到家中是任劳任怨的孝子,打起架来是无人可挡的猛兽。每一个他都是拼图上独特唯一又不可或缺的碎片,所有的他拼成这个完整的夏景行。
他爱的男人。
不知道2012年是不是真的世界末日,被誉为最完美的玛雅历法也许也有许多不同角度不同解读。不管怎样,他们会携手走下去,主奴,爱人,伴侣,走下去,直至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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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修完发完,转圈圈^^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后面还有鸭梨超大的番外加啰啰嗦嗦的100问,明天开始贴,谢谢大家!
——番外——
夏景行失眠了。
他已经有整整一年多不再体验失眠的滋味。如今他仰躺在床上,郑昱的呼吸声从旁边传来,低低的,缓慢而规律。他不敢动,苦苦忍耐着脑中的凌乱和半身麻木,生怕吵醒郑昱。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
那天小助理捧了一满怀文件送到他办公室,夏景行说了声谢谢便把人打发走了。送来的文件分门别类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整理好,其中有个大信封看起来不属于任何一套资料,他抖开一看:两份一个月后往返美国纽约的行程单,郑昱和他的护照和一些旅游有关文件。还有一份陌生的预约确认函,预约内容是个外国人的名字。
他将文件收回大信封里,趁着郑昱不在办公室悄悄送到他桌上。必定是小助理匆忙间送错了。郑昱没跟他提起去美国的事,连旁敲侧击都没有,既然瞒着他做了这么多那还是偷偷放回去就当不知道吧。
后来他忙着忙着就忘了这事,直到这天下午偷得一闲,兀的记起那天读到的英文姓名,搜索引擎里一查,傻了眼。
诚然,世间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可纽约州里能有几个呢?
他从未想过郑昱会做出这种决定。
也许是当年Arson的离开给郑昱留下了阴影,也许不是。郑昱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他完全可以理解,可是……
他为此心神不宁。白天工作状态下尚且看不出来,到了夜深人静时脑子里便无法控制的麻乱成一团。
闭眼,平息,睁眼,1点多。
闭眼,平息,睁眼,2点多。
闭眼,平息,再睁眼,还不到3点。
直到天亮他都闹不清这一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过。
第二晚他还在失眠。身体疲倦得很,可精神太亢奋,脑子里总闪着些记忆碎片让他应接不暇。郑昱说我叫郑昱,郑昱说我接受你的道歉,郑昱说这个奴隶不卖不借不换,郑昱说就当我多管闲事吧,郑昱说尝尝吧和别处味道不同,郑昱说如果有值得炫耀的那也是这个,郑昱说他将是我唯一的奴隶……
杂乱纷繁的碎片不断侵扰着他,看见这个又想起那个,抛开这处又闪过那处。
别想了你不想拒绝也不能拒绝,睡觉,睡觉,赶紧睡觉!
突然郑昱一个翻身重重压住他半边身体,抱着他,呼吸还是低低的,热气喷在脸旁很温暖。渐渐地被压住的半边身体开始麻木,发热,微微出汗,眼皮早已酸得抬不起来,脑子里奔腾的景象总算消停一些,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三天还失眠的时候他真的怕了,怕睡不着,怕吵醒郑昱,怕泄露出心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