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成朵花也没用,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夏景行终于松开攥着毛巾的手,抬着眼睛看郑昱。
“哦,是吗?”
被郑昱用奇怪的语气反问,他突然……突然又有点不能肯定了。
不管怎样,郑昱的安抚效果显著,夏景行慢慢从之前那种茫然低沉的受迫情绪中走出来。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后来见郑昱还抱着自己不打算放开,他决定问出来:“上星期为什么带我去酒吧?”
“不想总将你束在屋子里。而且我喜欢看到你很自信很受欢迎的样子。可惜你好像不太喜欢那里。”
“也没有不喜欢。您好像对那里很熟悉?我见您一直在跟酒保说话。”
“嗯,那个酒保是老板,也算认识多年了。他说有人想见我,所以才聊得久了些。”
“哦。见到了吗?”
“见了,说了几句话。”
“哦……”
激烈做完总是很容易疲倦何况是这种高压调教,郑昱见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将夏景行送到他的房间,让他好好休息。
夏景行半睁着眼睛困倦地点点头。
第二天送走夏景行,郑昱到保安室看了一遍录像。他决不允许自己的所有物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受到伤害。即使只是他周末两天的奴隶,于他而言就像自己的手自己的足,是自己的一部分,不容侵犯,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其他任何方面。夏景行没有告诉他昨天傍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晚问他的几句话意思也很含糊,他没追问不意味着会任由事情不可控地发展下去。
后来他约了Arson见面,开门见山地说:“我以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再有什么。”
Arson低头看着咖啡杯不说话。
“过去这些年,可能有些生活点滴我会忘,但当年那种单纯的快乐,那种久远的幸福感还一直在我回忆里,从未忘记过。当年你的选择我至今不能认同,我不评价,但既然已经伤害过一个人,至少你可以不去伤害更多的人。不允许来打扰我的生活。至于夏景行,你在我家楼下拦住的那个人,他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允许你再去打扰他。”
“我……做不到……”
郑昱根本不理会Arson说的做不到是指什么。
“那你最好记得我的话。我不后悔以前的事,但别让我对过去的幸福感到耻辱,也别让我后悔认识你。”他拿起杯子喝掉最后一口半凉咖啡,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光天化日的,夏景行走在路上居然遇到劫匪了。
劫匪只有两人,看着人高马大的打起架来却是花架子,被夏景行两脚踹倒便躺在地上哼哼。夏景行左右看看将人拖到没人的角落,用膝盖顶着其中一个大个子的胃问:“找谁?谁让你们来的?”
大个子流氓被顶得直龇牙,躺在旁边的另一个胖子哼哼唧唧的也不说话,夏景行膝盖一压:“说不说?!”
“陈、陈夫人找你!找的就是你!”旁边的胖子急得大声嚷。
“哪个陈夫人?”
“就在那边那家蓝岛咖啡里,你去就知道了!”胖子擎着手指痛苦大叫。
夏景行压抑着怒气敲开了包间的门。咖啡飘香,低低的爵士乐在流淌,包间里有一个陌生女人,一身得体套装,有点拘谨地坐着,抬头看他的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敌意,在见到来人的瞬间又有些诧异。
夏景行来的路上已经细细数过了,这会儿又把最近的案子逐个回想一遍,实在猜不透眼前这位是谁,什么来意。他关上包间的门:“陈……夫人?我是夏景行。你想见我?”
“我是。你……”
眼前的男人站得笔挺,神情恼怒却依然保持风度。她知道自己找的那两个是地痞流氓,她想象过这个男人各种登场的模样,愤怒的滑稽的狼狈的甚至鲜血淋漓的,却没料到会这般潇洒。难道那两人没下手?
“不许再缠着陈嵩。”
夏景行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她看起来很紧张,但依然毫不退缩瞪着自己。
“…………谁?”
他不得不把脑中的人名录和事件簿又光速筛一遍,一无所获。
“你!”
她突然被激怒了,厚厚一沓照片猛的摔在桌上。硬质相片纸拍在玻璃茶几上,发出巨大响声。
Ar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