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琪愈发笑得不能自抑:“掉下悬崖,车毁人亡,尸骨无存,他死得可惨了,怎么你不相信么?”
昭昭猛地将手机砸掉:“莫尊没有死!!!”
她一直不敢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只暗示自己,也许山崖下有一线生机,也许他会受些伤,也许……可她心底明白,这是多微小的可能,这完全没有可能……
“不会的,不会的……”她抱住自己的头,情绪失控。
那三个男人立在那里看着她,“西部有人出四万块给儿子买老婆,我们早点把她带过去吧。”
另一个说:“姓周的那家?那个得羊癫疯的白痴?”
“嗯,反正雇主说,要把她卖到农村去,越远越好。”
昭昭绝望地抱住自己的膝盖,肚子一阵一阵的发疼,“不……不……”
“妈的,”矮个男人说:“这么嫩的妞,真便宜了那白痴!”他搓搓手:“不如先让我们爽一爽……”
另外两人猥琐地笑起来:“老子早就硬了。”
“我先来!”那矮个的忍不住了,拉开裤链就要掏东西,却被一把拉住。
“你他妈的不是染了那种病吗,传染给我们怎么办!你最后一个上!”
“操!行行行,你们先,动作快点儿,老子憋不住了!”
昭昭见秃顶的那人走近,崩溃地尖叫:“别过来!!救命啊!!滚开!!滚开!!”
“小心肝儿,就这么叫,叫大声点儿,我会好好疼你的……”
两只脏手伸过来要脱她的牛仔裤,令人作呕的面孔凑近,昭昭只觉得恶心透顶,疯了一般用尽全力抬腿朝他裤裆踢去——
“啊!”那人五官扭曲,按住自己的下身跌倒在一边,“臭婊子!”
旁边两个男人哈哈大笑:“你着什么急啊,这娘们烈得很,把她脱光了绑起来,慢慢享受嘛。”
被踢那人气得脸色发青,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上前一脚踹在她的腰腹上:“他妈的我让你敢踢我!我让你踢!我让你踢……”
剧痛如重锤落下,昭昭蜷缩在地,只觉得五脏六腑碎裂一般,“别……我的孩子……”
矮个的男人见她气若游丝,忙拉住施暴者:“行了,别搞出人命。”
“老子一定要操死她!”
这时,另一人突然惊恐地大喊:“你们看!他妈的怎么有这么多血!”
暗红的血液浸透牛仔裤,流淌在地上,源源不绝,令人心惊。
那矮子啐道:“她流产了。操,这么多血,老子可不想找晦气!”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依稀动静,片刻功夫,卷帘门被剧烈打砸,只听见有人在喊:“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三个绑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反应,脆弱的门已经被撬开,十来个男子手拿武器,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昭昭趴在地上,痛得几近昏厥,她微睁着眼睛,恍惚间看见一个清丽的身影从众人里大步朝她跑来,背着刺目光线,就像幻境一样。
对,一定是她产生了幻觉,否则她怎么会看到……
可是,为什么,那双手如此柔软熟悉,她被抱入怀中,被温柔抚摸,她听见那个人开口,哑声唤她:“昭昭……”
不,不是梦,不是幻觉,她用力睁大眼睛,想要把面前的人看清楚。
“雨、致……”
***
大雪接连下了五天,繁华的允安市街头,随处可见衣着华贵的行人,新年演唱会在体育馆一场接着一场轮番上演,电影院里贺岁大片人气爆棚,天云集团按例公布了去年的慈善捐款,整座城市在喜庆的喧嚣中,热闹着它的繁华。
在东城偏静的高档小区里,种植着暗香浮动的腊梅,和青翠摇曳的绿竹,娴雅清净,少有人烟。
保安队例行巡逻,在经过天香苑时,几人习惯性地往三楼望去,果然见到那个女孩坐在阳台上,愣愣发呆。
下雪的天气,她穿着单薄的睡衣,黑发那样长,垂落至地板,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