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一辈子不男不女的活下去,双性人的世界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更不可能有爱情,没有人会接受我们。双性人的世界只有痛苦、只有绝望,幸福离我们实在太遥远了!我不想再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永远躲在见不得人的地方苟延残喘,不要天天活得提心吊胆,就怕被人发现我们是不男不女的怪物。”方铖点头。
“小铖,你知道一年有多少小生命在母胎里形成,却只有多少小生命能来到这个世上吗?我告诉你,能来到世界上的小生命,只有十分之二,是不是很少?”许汐听完,扬起唇角,温柔地笑道。“所以说我们能出生到这个世上,是件多麽幸运的事情。是,我们是双性人,我们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但我们不是怪物,我们和一般人没有任何分别,只是比他们多了些东西而已。因为这样,所以大家都鄙视我们,说我们不容於世。但是我认为神既然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说明我们不是怪物,我们也有权利在这个世界生活,我们也是人类的一份子。”
“小汐……”方铖惊讶地看著许汐,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虽然他和小汐是一起长大的亲梅竹马,但是自从小汐被他父母接回去後,他们就很少见面,更别提谈心了解对方的想法了。
“我从不觉得我们做为双性人是种错误,错的是这个社会,是社会对我们的偏见。你是应该觉得羞耻,但不是因为你是个双性人,而是你的这种想法。就是因为很多双性人像你这麽想,所以我们双性人才会一直生活得这麽悲哀,被人当怪物。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都把自己当成怪物了,你还能奢望别人不鄙视我们吗?对!我们双性人比一般人活得辛苦,很难得到幸福。但是我告诉你,希望、爱情、幸福全是要靠自己创造的,你整天在这里怨天忧人、自哀自怜,怎麽幸福?”
方铖震憾极了,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父母、哥哥虽然对他非常好,但他们害怕碰触他的伤口,从不和他说任何关於双性人的话题,更别说教育他如何做一个双性人。
“我们彝人都相信神灵的存在,你有没有想过神为什麽让我们出生为双性人,而不是一般正常的男人或女人?我觉得那是神给我们的考验,给我们的礼物。因为我们生为双性人,所以我们能够体会到很多别人体会到不到的东西,能比任何人都知道幸福的重要,所以我们更能珍惜幸福。其实我们是幸运的,比起那些先天残疾,或者无家可归,贫困潦倒的人,我们实在幸运太多了!比起那些每天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我们这点不幸算个屁!”
许汐的话在方铖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他活得好苦好累,只想马上死掉,从来就没有这麽想过。
“我说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累不累啊!你只要知道自己是个人就OK了!是什麽性别真的有那麽重要吗?无论你是什麽性别,你人生的希望只有一个,就做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能够过得很幸福!”
方铖的眼睛不再像刚才那样一片死灰,变得晶亮有神起来,一直困扰著他的烦恼全部不见了。他想明白了,他的人生又有了希望,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但他知道听了小汐的话後,自己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看方铖不再死气沈沈,眼底满是激动,许汐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他会改变的。许汐的脸上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自恋地道:“知道我为什麽到现在还没有去做变形手术吗?因为我觉得当双性人挺好的,又可以当男人,又可以当女人,一般人想当双性人还当不了呢!再说那些正常的男人、女人,谁有我们双性人漂亮、帅气!我觉得我们双性人是这世上最棒的物种了,我真是以生为双性人为荣啊!”
方铖“噗哧”笑出声,小汐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麽自恋。
“我说小铖,你发育得怎麽样?”许汐忽然伸手摸上方铖平坦的胸部,笑得好不邪恶。
“什麽发育得怎麽样?”方铖愣了一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当然是说你的咪咪发育得怎麽样了?大不大?我记得初中我们一起洗澡时,你的胸就已经有B罩杯了!”许汐淫笑著,色手伸进方铖的衣服里乱摸。“唷!怎麽是平的,你的咪咪呢?”
“小汐,你干嘛?快把手拿出去!”方铖羞死了,想要推开许汐,但是他的手因为有伤没办法动。
“原来你用布裹起来了,这样是不行的,会把咪咪压坏的!唉!真是可惜,人家原本还想和你比一下我们谁的胸大呢!”许汐一脸惋惜,“不如你把衣服脱了,我们来比比。”许汐说著就要脱方铖的衣服。
“不要!小汐,快放开!那有什麽好比的,恶心死了!”方铖急忙摇头,玉脸通红。不知道小汐怎麽想的,竟然要比那个,他对胸前那两个肉球都恨死了,每天为了掩饰它们,他总是要绞尽脑汁,他真恨不得它们永远消失不见。
“谁说恶心了!我就挺喜欢的,每次我穿女装的时候,好多人都会盯著它看,对它狂流口水,真是爽死了!”许汐不以为然。
“你穿过女装?”方铖惊讶地大叫,虽然他是双性人,但他从来都把自己归划为男性,总是为自己偏向女性的身体感到痛苦。
“YES!我还穿女装去钓到一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小帅哥呢!哈哈哈!”许汐一脸骄傲。
“什麽?”方铖快要晕倒了。
“而且是我的学生哦!我很厉害吧!”
“小汐,你……”方铖不知说什麽才好,他知道小汐从小就和懦弱胆小的自己不同,他总喜欢干些惊世骇俗的事,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而且他知道我是双性人!”又是一个超级原子弹。
“他……他不……不介意吗?”方铖吃惊地望著许汐,结结巴巴地问。
“介意个头!被我这种绝世美人看上,那是他三生有幸,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有什麽理由介意!”
方铖无语了,不过许汐能找到幸福,他真的很为他高兴。方铖真心地说道:“小汐,恭喜你!”
“你不用羡慕我!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过这事和我穿女装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你哥他们。”许汐叮咛道。
“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的,这是我们两人的小秘密。”方铖点头,虽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但他们彝人的思想还是很守旧的,仍旧严重的重男轻女。所以虽然他们是双性人,但所有的家人、亲戚都把他们当男孩子看待,对他们全是男性化的教育。如果让家族间的亲戚知道小汐穿女装,还去找个男朋友,一定会闹得翻天覆地的。
“小铖,想开了吗?”许汐忽然正色道,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
“小汐,真的很谢谢你!”方铖点头,真诚地感谢道。他知道小汐会告诉他这些事情,全是为了要让他明白双性人也可以得到幸福,他应该活得潇潇洒洒。
“我们是好兄弟,有什麽好谢的!不过……”许汐邪佞一笑,轻佻地抬起方铖的下鄂,“如果你真想谢我,就来点实际的,给我个热吻做谢礼吧!”
“小汐──”方铖快受不了了,虽然几年没见,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吃他豆腐,喜欢调戏他。
“小美人,别不好意思!哥哥的吻技可是很高明的,就让哥哥亲一个吧!”许汐狞笑著,像个中年变态大叔一样,就要强吻方铖。
就在方铖以为要惨遭狼吻时,门突然被推开,走进两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左边那个已经有些年纪,但却仍旧英挺帅气。右边那个长得比许汐还要豔丽,浑身上下散发著一股迷人的野性,就像一头非洲草原上的猎豹一样,帅气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三舅,大伯!”许汐立刻站起身笑道。
“小铖铖,我可怜的孩子!哥夫来了,你不用怕!”左边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激动地跑到床边,心疼地叫道,还抹了抹眼角。
“对不起!哥夫,让你担心了!”方铖看著最心疼自己的哥夫,都要愧疚死了,也难过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