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要到了,你还打过来干什么?」
「我想你啊!」电话里的人笑嘻嘻地说,又有点埋怨,「你现在在天上飞来飞去,整天见不到人不说,连电话都懒得打给我了。」
无奈地扬起嘴角,柴静楚说:「我很忙。」
「知道你忙着调教!但是伯父伯母都问了我好几次你在在干什么了!」电话里的人声音里透着痛苦。「每次都要我帮你圆谎,我罪恶感很深啊!」
柴静楚忍住翻白眼的念头。「你劝那些男人女人离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罪恶感?」
「喂!我是律师不是心理医师,只负责打官司收钱,不负责心理咨询!」
他不禁失笑,「知道了,你什么也别跟我父母说,到时候我自己会跟他们解释。」
「你这么说就好。不过——」停了一下,对方又突然问:「我说,你该不会玩上瘾了吧?」
柴静楚没说话。
「不就是个男人吗?年纪还不小了,现在到底是你上他还是他上你?难道是一年前那次让你食髓知味了?」
他只是笑。
「啊!你一这样笑,就肯定是找到好玩的东西!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叫了起来。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确够了解他。轻轻叹了口气,柴静楚微微一笑。
「我的确是很喜欢——欺侮他。」
当然,那男人在床上的表现也可圈可点,明明没有太多在下面的经验,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却都那么撩人。比起抱别人,白雅颂果然是适合被抱的。
一想到他躺在自己身下一边呻吟一边抽泣的样子,柴静楚就觉得胸口一阵发热。
他对白雅颂的确很粗暴,但是与其说是喜欢粗暴,倒不如说是他喜欢看白雅颂被折腾得泪眼汪汪的样子,一边哭一边却又能得到快感,他肯定白雅颂其实是有点M潜质的,至于自己嘛——说不定也会渐渐喜欢上S的感觉。
「喂?喂!你在想什么?笑声好恶心!」
「你不会明白的。」
「嗄嗄?你别太得意,就你这个性格,当心把人家逼急了,给你戴绿帽子!」
柴静楚摇了摇头。就算见不到人,他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此时的笑容有多么幸灾乐祸。
「放心,他不敢。」
结果五分钟之后,柴静楚就发现白雅颂没什么不敢的。
进了约定的酒吧,他往里面走,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
他深知好友的习性,到哪都要引人注目、出风头,所以哪里最亮、最显眼,那人就一定在那里。
结果找了一圈,想找的人没找到,却意外发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拧起眉,他眼也不眨地盯着离他不远的壁灯下,跟一个一看就知道是牛郎的男人搂搂抱抱、打得火热的人。
白雅颂是傍晚才醒的,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身体像是生了锈一样。难得没有柴静楚在旁边搅和,往日充足睡眠之后的清爽和满足感却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到了某种极限,压抑、恐慌,还有无奈,全都涌了上来。
在飞机上的时间不算,他跟柴静楚已经鬼混了一个星期,其他方面先不说,最丰富的就是性生活了。
原来他觉得三十岁之前的自己已经很糜烂,但是跟柴静楚在一起,他才发现以前的日子还可以用清心寡欲来形容,总之,柴静楚实在推翻了太多他以前的种种,他都快要不得不重新给自己的形象定位了。
今天是他休息的最后一天,都在补眠,而柴静楚则是被暂时借到别的机组飞了一趟国内线,原本是晚上要回来的,结果打了一通电话说有事,今天不回来了。
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有机会喘口气,还是不错的。
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白雅颂来到自己常来的酒吧。说是常来,却也差不多两个多月没来了。
以往丰富刺激的夜生活,连记忆都变得模糊。
今天他的状况算不上好,刚睡醒,头发也没梳,随便套了件衬衫、抓了件外套就出门了。连续数天的低质量睡眠,让他眼眶下一直有着淡淡的黑眼圈,而由于心力憔悴,不过短短一星期他就瘦了好几公斤,再加上下巴上懒得刮的胡碴,整个人有种颓废的感觉,可即使如此,却也让他看起来更成熟,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